星期天的晚自习按惯例考试。这周轮到语文。陈宜蓁把昨天下午从办公室里搬来的试卷、答题卡等在讲台上按小组分叠。在晚自习的铃声响后，分了下去。
这是她每周唯一一次的晚自习。与她平时白天扎着马尾的样子不同，因为洗过头发的缘故，尚未干透的长发自然披落，散发着湿润的洗发水的香味，教室明亮的白炽灯光愈发映衬她肤白细腻如瓷，她站在讲台上微微垂眸数试卷的乖巧模样，像瓷娃娃般可爱。
徐立麟走进教室，皮鞋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叩回了不少楞头观望者的魂，他用目光巡视了一圈教室，确认人数到齐后，又到了教室外边的长桌上坐下。
陈宜蓁捧着多余的试卷和答题卡找他。
徐立麟在改他们上周的默写，只是点点头接过，又看着她，“你的手怎么样了？”
“没”陈宜蓁卡了一下，又道，“没事了，老师。”
其实她感觉蛮新奇的。明明就是今天凌晨的事情，在十几小时前她才刚刚跟他告别，但一进学校，在熟悉的环境熟悉的场景下，却遥远地恍若隔世。
“涂药了没？”
“嗯，刚才来的时候涂了。”
徐立麟便没有多说什么，他的神情依旧清淡，彷佛给她上药的瞬间温柔是她不经意的错觉一般。
陈宜蓁不由自主地失落，她等了片刻，见徐立麟没有什么吩咐，只能说：“老师，我先去写试卷了。”
徐立麟正刷刷地勾画着，闻言示意她可以离开，突然又想起了件事，“宜蓁。”
“啊？”
陈宜蓁下意识转身，如丝黑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旋开，她虽然措不及防，眼里却带着掩不住的期待。
“今晚的作文好好写，命题比较新，是梦都那边的一模卷。”
“好。”
陈宜蓁绽开了笑颜，橘黄色的灯光在她眼里洒落星辰，像一个吃到糖果的孩子般亮晶晶的。
晚自习是十点十五分下课，而整卷训练都是按照高考的时间进行的。十点钟，陈宜蓁把答案发了下去。校对后由组长收答题卡。
徐立麟已经走了。陈宜蓁抱着答题卡背着褪色的黑色双肩包到走廊外，见桌子那空空如也，人影包影俱无，一时傻了眼。
之前的陈老师都会在外边等她收完拿回去改的啊……
陈宜蓁原地踌躇了片刻，默默地把答题卡放到自己的座位上，用本英语练习压着。她要早点回去练口语，备战不久后的英语听说考试。结果在教室门口差点撞上了徐立麟。
“老师！”
陈宜蓁吓了一跳，刚才她在走廊四处找不到徐立麟，还以为他已经走了。
“今晚的答题卡在哪。”
“哦……我现在拿给您。”
陈宜蓁抽身飞到座位上，站在走道上，隔着她同桌的桌子费力地抱起答题卡，又噔噔噔地跑了回来，她穿着白色校服长袖，黑色双肩背包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啊晃，像一只蠢萌蠢萌的企鹅。
“呐，老师。”
“行，你早点回去。”徐立麟垂眸看了眼跟前少女清亮的眼睛，做了一晚上的试卷还这么有活力，真是年轻……
他从她手中接过答题卡，问，“你是走读吧？”
“对……老师。”
“骑自行车？”
“是。”
此时教室里已经全部熄灯，独留走廊上的昏黄灯光，大部分学生陆陆续续离开了。徐立麟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道，“时间不早了，你路上小心点。”
“好，谢谢老师。”
陈宜蓁甜甜地礼貌地笑了下，待徐立麟离开后才松了口气。她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紧张或者抵触，但站在他面前还是觉得局促，连心跳都紊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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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都已经失宠了吗（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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