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嘴里说不痛，其实还是痛到发麻。
应辰里忍着这一阵酸麻感过了几分钟才完全缓过来。
汤跃给他倒了近一碗的燕麦粥，应辰里等这阵酸麻感过去了才端着碗直接几口气把粥给喝完了。
云乡夜晚安静到只能听见虫鸣声，汤跃拿着收拾好的碗放到餐桌上时抬眼间正看到了窗外一小片藤蔓上飞舞着的几团小小荧光。
月光此刻还有些暗淡，星子也一带被遮住了。但那几团小小的黄色光晕在藤蔓间舞动着却像是永不会停歇。
应辰里走过来正看到汤跃对着窗外发愣，他跟着一起看了看窗外，问：“出去走走吗？”
若是以城市里的时间来算现在却是还很早，但春季的近九点的晚上在乡镇上早已算得上是休憩生息的时间了。
汤跃看着窗外的那几团光，迟疑一阵后，犹豫着看应辰里，“是不是太晚了？”
“不晚。”应辰里语气里好像有某种坚定因素，将汤跃也感染了，让他想要走出去的想法在这瞬间上升到了极点。
汤跃看着应辰里说：“我们走吧。”
门窗关好，应辰里拿着钥匙给木门上了锁。钥匙串上的几把钥匙相撞发出的金属碰撞声伴着间接性消涨的虫鸣声在夜里显得格外明显。
汤跃站在应辰里旁边看他低头锁门，周遭除了虫叫静悄悄的，湘姨家的电视声音被墙给挡住了一点也听不到，他仿佛间觉得这世间上好像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还有挡住了月亮的云，和屋后窗外的那几团发着光的黄晕。
大抵是夜晚总是叫人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汤跃与应辰里并行时脑海里总是想着些过去的事情。
大学、硕士、读博，汤跃仿佛抽出神志脱离了躯壳，以某种特殊的精神状态俯视着他过去不到三十年里的人生经历。
好像是顺利又不顺利。
但又将由什么来定义这些？
汤跃忽然开始想，他想到大学四年排行榜上总是差他一个位次的应辰里，想到那些关于他们不和的言辞，想到同学说的应辰里讨厌自己。忽然不知怎么的就开了口，结果问完就后悔了，“辰里，你之前，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应辰里显然没想到汤跃会问这样的问题，就着模糊不清的月光汤跃都能看见他因为惊讶而露出的诧异表情。
这太冒昧了，而且他还这样帮过自己。汤跃在心底骂了句自己怎么忽然问这样的话。
可能有几分钟的静谧，但也可能其实只过去了几十秒钟。但这过程太过于尴尬，尴尬到汤跃接下来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接下来的话。
但应辰里忽然打破了这样的静谧，平视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的仿佛要掏出自己的灵魂，“我从不讨厌你。”
“啊……”汤跃觉得尴尬极了，他甚至此刻连应辰里的眼睛都不敢看，眼神飘忽不定，低声说：“抱歉，我不该问这样的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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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应：？？？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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