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辰里心里清楚他们任务结束的原因，并不多问，只是先拜托然后离开医院出去一趟。
应辰里在z市认识的人不多，或许从通讯录里还能找到一两个朋友，但关系不太熟贸然去打扰也不太好。
他直接搭了地铁去到市中心的商场，买了一支新款的手机，又去男装区挑了十几件男装。尺寸都是合适汤跃的，也都是年轻新潮的款式。要不是怕汤跃不喜欢，他还能再买十几件。
最后出商场的时候顺便买了个行李箱，把衣服鞋子都一并装在了箱子里。
临时找住所并不麻烦，应辰里直接拿证件去找了家星级酒店办了入住。等着一切都办好了，他把行李箱放在酒店房间里，才又回到医院里去。
应辰里到医院的时候汤跃的手术正在进行中，和那些伤筋动骨的手术比起来一个偏外耳廓整形的手术不太起眼。用的时间也不太久，在他回来之后不久汤跃就被推了回来了。
汤跃还算清醒，回来时见到应辰里在等他还对他笑了笑。
术后要忌讳的事情不多，大概等到晚上七点多，出院手术就办好了。
汤跃总还是觉得应辰里对自己太照应了，这有些太麻烦人家。住院时麻烦他还能说上有些理所当然，出院后再麻烦对方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汤跃：“辰里，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应。”他笑笑，“出院了我现在能自己照应了。”
在住院的这段时间汤跃用的东西并不多，顾虑着病菌离开了要带走的也没几样。应辰里走在汤跃前一步，听到他话才停下来。
路旁的路灯都亮着，白色的灯光挂在高高的灯柱上离地面很远。行人走在路上的影子被拉长又缩短，像是演一场无声的哑剧。
应辰里没想到汤跃对那些事情并不清楚，那种心被细小的针扎的痛感又重新卷来，他忍着那种细细麻麻却又让人难以忽略的痛，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你这段时间由我来照顾。”
接下来是漫长的沉默，应辰里以为汤跃会问他什么，他连他怎么问都想到了，却只得到一句，“哦。”
不知道是不是应辰里的错觉，他觉得汤跃脸上的笑都淡了三分，只剩一层为了让大家不那么难看而挂着的随时能摘下来的笑。
汤跃其实没有要怪他的意思，事情已经走到了现在，那接下来被安排的一切就都是合理的。他被调查是合理的、被看守也是合理的，能与一个和自己认识的人被安排在一起总好过和并不熟悉的人分配在一起。
他都能理解的。
应辰里看着沉默着的汤跃，第一次那么讨厌自己这张说不出什么话来的嘴。他好像一直是无能为力的，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z市里有一条穿市而过的江，夜里晚风吹过，尚有些微的凉意。七点多的路上走着不少的行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的表情。
汤跃歪过头来看身旁的人，问：“辰里，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
其实如果天没那么暗，或者周遭的灯更亮些，应辰里或许能更清楚的感知到汤跃的情绪，但十全十美的事那么少，这也只不过也是不那么好的一件。
应辰里还是很快地就把他把那种沮丧、低落的情绪和自己剥离，做好随时把自己一颗澄澈的心展露给眼前的人。
可应辰里就是一个胆小鬼，他或许在其他的事情上花光了自己的勇气，只敢与汤跃说一些再普通不过的朋友才会说的好像有些冷冰冰的话：“很晚了，先去酒店吧。”
这两个人好像在玩什么一问一答的幼稚游戏，没有人问便也没有人答了。
汤跃他太累了，不想再花力气去想其他事情了。
应辰里太胆怯了，百分之一的喜欢都不敢说。
乘着两人的车缓缓驶动，慢慢和车流混在一起，好像看起来和所有普通的事情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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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也挺神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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