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云把实验服换下，高高绑起的马尾也松了下来，披在肩上衬得原本就只是巴掌大的脸更小了，白色长裙坠着流苏看起来颇为“冻人”，但也显得赵之云的气质格外温柔。
她很自然地就走到应辰里身边，有中午休息的同事路过他们俩身旁，艳羡地说：“你们俩这是去约会啊？”
应辰里拨弄表扣的手停顿下来，抬头去看他。
不过这个同事侧对着他，没注意到他的表情。赵之云笑了笑，没说是还是不是。
不过一对单身男女待在一起还会有哪些事情，赵之云和应辰里看起来郎才女貌也十分登对，同事理所当然地认为是他想的那样，他还有其他事情，露出一个懂得了的表情，抛了一句“以后记得请我们吃饭。”，不给他们留解释的机会就急匆匆走了。
两个人最后去了一家还算安静的咖啡馆，不一会儿装着甜点和咖啡的瓷器端上卡座，才将沉默打破。
赵之云里率先说话，她侧脸看着窗外，给人一种细碎的脆弱感：“辰里，你会退出的吧？”
应辰里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没有说话，只是眉间微皱地看着她。
赵之云的情感颇为细腻，又带着女性天生对某些事物的敏感，她早就从一件件发生的事情里捕捉到几缕沉到黑暗里去的“真相”。
她以为自己控制得很好，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泪水早已从她的眼角滚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应辰里不太喜欢看别人哭，但赵之云的哭他却能理解三分，他别过脸去，也去看窗外的景色。
元旦即将来临，才过了圣诞节，咖啡馆的玻璃墙上还贴着乳白色半透明的圣诞元素贴纸，戴着铃铛的麋鹿被圣诞老人趋势着奔向远方，在去给相信他们的人派送礼物的路上。
一群戴着黄色渔夫帽的小朋友出现在了他们视线里，橙色的接送车刚一停好，幼稚园老师就拿着小喇叭指挥着小朋友们排队。
玻璃墙隔开了声音，但没阻拦住他们的视线。背着红色小书包的这群小朋友们手拉着手，一个接一个的站好，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可爱。
一直把情绪深深隐藏起来的赵之云哗一下哭了出来，她哭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张素净的脸上全是泪水，还把旁边侯着的不明所以的服务生引了过来。
“这位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服务生问这句话，看得却是应辰里，好像是他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才让女生这样哭起来。
赵之云抓着纸巾擦了擦脸，“没什么，麻烦你了，我们没事的。”
服务生脸上带着狐疑，不放心地又留下一句，“有需要帮忙地地方可以叫我。”
赵之云的哭声渐渐小了，应辰里面无表情地抬起头，说：“那你要退出吗？”
她没想到应辰里会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有些呆愣没反应过来，像是用了很长时间才消化这个问题，半天才说：“不会的，我不会退出的。”
应辰里搅了搅猫爪咖啡上飘浮着的已经快融化的粉红棉花糖，“哦。”
赵之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她认为这位搭档是和她一样同样具有“人性”的。赵之云抓紧了问，“你想寻找‘真相’吗？”
棉花糖沉到了底，应辰里看她，“然后呢？”
“这是不应该的！我们要把它制止！”赵之云有些近似疯狂，原本看起来温柔的面庞也在这时候因为表情的夸张而看起来有些狰狞。
应辰里喝了一口这杯没加糖的咖啡，有些苦，他微微皱眉，然后继续用这样的表情看着赵之云，好像说话的语气里也带着苦涩，“那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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