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小孩的脸。
栾荛想起在楼下看到的场景就一阵生理性厌恶。
她太讨厌小孩了。
宋邺打开向阳的那间卧室门，没有人，更没有什么小孩，栾荛虽然失望，但心底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太清楚。”
宋邺摸了摸鼻尖，扫视了卧室一圈，这房子除了阴气重，没别的异常。
“能定位到方芷晴的鬼魂吗？”
宋邺眉心越蹙越紧，无法定位，并且——
“栾荛，你发现没有？这房子没有活人的气味。”
没有方芷晴的气味，无法定位。
不是，怎么可能没有方芷晴的气味呢？方芷晴是这房子的主人，住了快四年了，整个房子里，没有一丝属于她的气味。
这还不是最诡异的，最诡异的是，不止没有方芷晴的气味，任何属于活人的气味都没有。
“什么意思？”
“方芷晴可能早就死了。”
.
纪晗下班回家，栾荛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电影频道。
“演到哪儿了？”
栾荛正打架的眼皮猛然睁开，被吓得异常清醒，“你回来了。”
纪晗脱了外套偎着栾荛坐，轻轻捧着她的脑袋放在腿上，梳着她的长发，“饿不饿？”
“还好。你别做了，我订了外卖。”
“吃什么啊？”
“椒麻鸡拌面。”
纪晗给她按摩了会儿头，招呼她坐起来，“荛荛，我今天头特别疼。”
栾荛跪在沙发上，直起腰，手法娴熟地给纪晗按揉穴道，“是不是因为今天下雨啊？你这天气穿这套冷不冷？”
她大多数时候是无法感知冷暖的，纯靠天气预报和周围人的着装判断今天该穿什么。
“还好吧，我觉得我是因为熬夜才头疼。”
“也没，没熬吧……”
身为灵体，她虽然能感受到累，但不睡觉也没关系，只要能源源不断地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睡眠质量对她精神面貌的影响不大。
纪晗不一样，纪晗是个活人。
“纪晗，我身上是不是太冷了？”
纪晗本来是闭着眼在享受老婆的服务，听到老婆这话立刻警觉地睁开了眼睛，“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又不想让我抱着你睡了？”
栾荛手上的动作没停，也没说话。
“大不了今儿晚上换床厚点儿的被子。”纪晗躲开栾荛的手，直直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栾荛，你再说这种话我真的会生气的。”
栾荛展颜一笑，漂亮得纪晗心花怒放，满脑子蜜糖，“以后不说了~”
.
洗过澡纪晗又坐在了电脑前。
她是十足的完美主义者，尤其是对待工作，在栾荛没出现的那几年间，工作在她心里是毫无疑问的第一顺位。
栾荛裹着浴巾出来就看到纪晗那副戴着框架眼镜眉头紧锁的模样。
她第一时间放下了盘在脑后的长发，顺便看了眼窗帘拉上没有，悄悄站在了纪晗身后。
纪晗察觉到了栾荛的逼近，家里的沐浴露是根据自己的喜好购买的，玫瑰的香味很浓郁，是侵略性的浓郁。
纪晗眉间不自觉地舒展，勾起唇角正准备回头，后背贴上来一具微凉的身躯。
一具微凉赤/裸的身躯。
纪晗只穿了件衬衫，背后微凉的身子紧密贴合着她的脊梁，柔软的两团不怀好意地蹭着她，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心脏怦怦乱跳，在暧昧的沉默中咽了口口水。
“荛荛你干嘛？”
一双干净漂亮的手自脖颈后环至胸前，开始解她衬衫上的纽扣，“不干嘛啊，想让你早睡。”
栾荛说着，一边不慌不忙地解着纪晗胸前的扣子，一边弯腰低头，亲吻了她领口上方的小片肌肤。
一呼一吸之间，成功将纪晗的耳朵脖子都染成了羞耻的粉红色。
要能让纪晗严词拒绝这种活色生香，那纪晗还是人吗？
纪晗才不是傻子。
她巴不得。
她抿起嘴瞥了眼落地窗的方向，很好，严严实实。
……
酣畅淋漓的性/爱最是能消耗体力。
异常火热的两个小时后，纪晗久违地在十一点之前进入了睡梦之中。
.
纪晗这一觉睡得很舒服，被闹铃吵醒时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烦躁，在床上磨蹭了不到两分钟就起来了。
栾荛不在她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买了早餐，留了张便利贴给她。
“亲爱的，辛苦啦~
栾荛。”
纪晗莫名感到被调戏，一脸荡漾地将便利贴捂在心口。
靠！
太甜了！
谈恋爱真好！
.
凌晨五点，天蒙蒙亮，栾荛独自去了方芷晴的住所。
4403。
栾荛看着门牌号露出了不合时宜的笑容。
这门牌号，太不吉利了吧？
一个瞬移，进了门。
衣帽间、客厅、厨房、书房，没有异常。
她打开卧室门，环顾一周，再次停下脚步立身在飘窗前。
有白天看不到的东西，或者说白天没有的东西，一串风铃。
挺简单的样式，古朴大气。
风铃挂在窗前，招魂的。
方芷晴这个女人，胆子真不小。
轻轻带上了卧房门，栾荛将视线放在了那扇打不开的门上，紧邻卧室的房间，房门是锁着的。
方芷晴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大可能锁在这个房间里。
穿门而过。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阴气格外厚重，布置得像个婴儿房。
方芷晴没怀孕，更没有孩子，和男友婚礼还没办出来，置办婴儿房，未免也太早了些。
栾荛又想起透过车窗看到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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