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男人松了手,一股股脓血裹挟而来,灌入口鼻,几乎令她瞬间窒息,可越是窒息越是渴望氧气,她大口大口地汲取氧气,单薄的身体飞速下沉。
堕、入、地、狱。
……
栾荛在对氧气的渴望中喘息着醒来。
“哈啊……啊……”
不够,不够,不够。
她在剧烈的喘息中流了眼泪,从病床上坐起,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荛荛,你醒了?”
“荛荛?怎么了?”
“护士!护士!叫医生!”
栾荛肉眼可见的非常痛苦,两个经过的护士,一个去叫医生,一个火速扣住了栾荛的身体。
“放手,放手,放下手,不要专注窒息感,试着调整呼吸,用腹部呼吸,来,跟着我做,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栾荛颤抖着乏力的四肢,拼命克制着想要用嘴呼吸的欲望,艰难地深吸浅呼着,上半身剧烈抽搐。
她依然痛苦,只是渐渐有了自我控制意识。
“护士,她怎么了?”
纪晗关上门,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观察着栾荛的情况,她像一个没有呼吸本能的新生儿,重复着被教导的动作,一板一眼地呼吸着,这样的呼吸方式虽然对她的病有用,但似乎并不能消弭她的痛苦。
“你放心,现在已经没事了,初步怀疑是过度通气综合征,一会儿带她去查个血气分析吧。”
“过、过度通气吗?很严重吗?”
“不严重不严重,她不是没有心脑血管病病史吗?应该是心理方面的诱因。”
听过她的话,纪晗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看起来仍旧是忧心忡忡。
“哎呀,放心吧,真的一点都不严重,我之前在急诊上班,一天能见三四个,挺常见的,放心吧。”
护士笑着朝病房内看了一眼,栾荛的躯体表现已经镇静很多。
“我先走了啊,刘医生应该马上就到了。”
.
栾荛的血气指标全线飘红。
纪晗看着她魂不守舍的脆弱模样,就算心中有许多疑问也只能先搁置下来。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老宅?
——这是纪晗最想问的问题。
还有,正厅的墙……
“纪晗,我要出院。”
纪晗坐在床边,闻言握住栾荛的手,“荛荛,不要任性。”
“我饿了。”
栾荛病蔫蔫地偏过头,不动声色缩回了手。
“那你乖乖的,我去买饭。我马上就回来。”
“好。”
待纪晗走远,栾荛转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栾荛瞬移去了纪家老宅。
她从过度通气中镇定下来时,第一件事是确定小瓷瓶还在不在兜里。
果然不在了。
意料之中。
她在纪家老宅遭到了暗算,本可以瞬移离开,却被白色的浓雾困在了院子里。
小瓷瓶里的老鬼,比她想象中厉害太多。
栾荛没有在院子里停留,直接进了正厅。
高脚红木桌子上那个倒扣着的相框,或许能告诉她一些答案。
关于那个梦的答案。
关于她的记忆。
……
栾荛拿起了满是灰尘的相框,小心翼翼地翻过来——
她倒吸一口凉气。
相框里的照片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一男一女,很年轻。
这不是那个老鬼的遗像。
思索间,正厅的门再一次被风关上了。
阴风阵阵。
同样的招数。
“……大爷,我可不止一个小瓷瓶。”
栾荛没有回头,掌心轰然聚起一团灵火,衬得她面色愈发冷凝。
背后的老鬼张开血盆大口,朝栾荛的头来势汹汹。
栾荛躲闪一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转身,聚力将掌心的灵火贯进了老鬼大开的深渊巨口之中。
老鬼被撞到单薄的木门上,一声凄厉嘶吼。
灵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促燃烧,老鬼的魂魄像孔明灯的纸衣,一团火焰在它怨气包裹着的灵魂之中冉冉跳动。
直到魂魄燃烧殆尽,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男人出现在栾荛面前,最后看了眼桌子上的照片,朝她拜了两拜。
而后化作齑粉。
栾荛头疼地叹了口气,抽出相框里的照片。
这叫什么事儿啊?
被鬼打,被鬼困,还被鬼求助?
不过这个老鬼似乎并不具备足以制造幻境的高强法力。
那么,老宅里还有别的鬼吗?
门外传来微不可查的异动。
“谁?!”
栾荛一挥手,正门大开——
.
纪晗没有离开住院部。
她在走廊拐角等待了不到五分钟,再次折返回病房,栾荛已然消失无踪。
纪晗没有停留,直接打了车回老宅,她要确定一件事。
正厅的墙。
……
她站在门外很久,想了很多。
她准备好迎接真相了吗?
真的准备好了吗?
心里应和着:准备好了!鼓起勇气开门吧!
身体却骗不了她。
她的两条腿灌铅般沉重,不动如山。
直到门内传来凄惨的嘶吼声,她吓得僵了身子。
心跳声鼓噪在她的耳膜,越来越快,越来远乱。
扑通……扑通……扑通……
纪晗在声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中伸出了手。
手触及之前,门轰然大开。
墙。
墙上的黑色炭印,在不在?
在。
她以为是做梦。
不是在做梦。
是真的。
正厅墙上的黑色炭印,真实存在。
……
面前的栾荛,也是真的。
纪晗透过璀璨的眼泪看到栾荛震惊的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说得通了,一切都说得通了。
“你又干嘛去了?”
“你上过学吗?”
“你跟谁打电话了?”
“到底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张成东是绑走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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