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监察长,您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我这还……上班时间呢。”
“你放心跟我走,我已经让顾处长安排了替班的人了。”
栾荛被蒙着眼睛,嘴角微微一撇,得,替班的同事得烦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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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栾荛的人,正是文荔城。
文荔城用绸布蒙着栾荛的眼睛,为了剥夺栾荛的方向感在外面绕了好大的圈子,最后终于停在一幢规整肃穆的建筑前。
这幢建筑结构对称,古色古香,白墙黑瓦白灯笼,极具阴间特色。
文荔城搂住栾荛的腰,一个瞬移,进入了眼前这建筑的一个小房间。
“文监察长?到了吧?”
无人应答。
栾荛伸手向四周扫了一圈,没有摸到人,自己动手摘了蒙眼的绸布。
“嚯——”
眼前的场景吓了她一跳,整个房间是毫无瑕疵的纯白,房间里只一张椅子一面镜子,镜子是一整面墙,栾荛摘下绸布,正看见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被工作折磨得面色青白的脸,近在咫尺。
这是要吓死谁?她有什么脸抱怨那些排号的鬼?
“文监察长?你还在吗?”
“文监察长?”
“有人吗?”
依然是无人回话。
栾荛觉得无聊,径自坐在室内唯一的那把椅子上,掏出上衣口袋里的手机开始紧张刺激地切水果。
……
房间里的那面镜子其实是一整块单向玻璃。
穿着黑衣黑裤黑皮鞋的男人正坐在玻璃的另一侧,注视着栾荛的一举一动。
他手上端着一杯热茶,看起来分外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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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晗吃过饭,步行没多久就到了之前的老宅,门还是木门,锁也是老锁,锈迹斑斑。
纪晗从包里拿出一大串钥匙,“吱呀”一声推开了尘封已久的纪家老宅。
院子里长满了杂草,能到人膝盖,院子正中间有颗特别显眼的银杏树,纪晗认得,她出生那年她爷爷给种的,跟她是同龄,十多年不见,已经三四层楼高了。
只是正门竟然是开着的,纪晗带着疑惑走进正厅。
正厅摆着爷爷奶奶的遗像,遗像前有鼎铜香炉,是个老东西,炉里有三炷香,已经烧完了,桌上还摆着打火机和烧剩下的线香。
难道有家里人在她之前来过了?
待走近了,纪晗否定了这一猜想。
打火机是普通打火机,便利店收银台上最便宜的那种,她那些养尊处优、不烧钱会死的叔叔阿姨是不会用这种打火机的。
纪晗拿起剩下的大半包线香放在鼻子下一闻,皱起了眉头,香也是一股子化学味儿,不是什么好香。
有她不知道的亲戚来拜过两位老人家吗?
纪晗将成串的钥匙放回包里,向四周看了看。
正门是这几天开的,屋里的潮气还没散干净,香也是这几天烧的,装线香的纸袋子和打火机上还没落上多少灰尘,正厅里哪哪都盖着灰尘,唯独这张祭拜用的高脚红木桌子,桌面擦得干干净净,连香炉底都被拭得锃亮。
“欸?这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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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荛被关到早上八点多,本来她也不急,就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到了八点多,她手机没电了。
切水果游戏戛然而止,栾荛变得暴躁起来。
“监察长?”
“文长官?”
“有没有人呐?!”
……
玻璃后的男人已经换了身衣服,正悠闲地吃着早餐,并不理会对面传来的动静。
文荔城在一旁规矩地站着,难得穿了正装。
“长官……”
文荔城欲言又止。
“文监察长有话可以直说。”
“是她吗?”
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但笑不语,只将视线放回了一镜之隔的栾荛身上。
好半晌,文荔城听到了他心不在焉地随口一问:“听说……她找了个人类?”
文荔城捉摸不透上司到底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不敢贸然开口,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切割食物的刀叉声。
一口鲜肉下肚,男人展颜一笑,栾荛面前的镜子瞬息万变。
水,河流,石狮子,一扇门,一个院子,长发女人的背影,高跟鞋,银杏树叶,腐烂的银杏树叶,杂草下的泥土,鞋印,一根腿骨,石阶,走廊,又一扇门,吱呀一声——
高脚红木桌前,一个长发女人的背影。
长发女人放下相框转过头。
纪晗!
栾荛只觉得心脏被骤然攥紧。
纪晗转身的瞬间,她的身后,一只鲜血横流的老鬼张开了血盆大口——
“纪晗!”
栾荛一头撞进了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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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晗在桌上看了一圈,发现了一个蹊跷的相框,它被倒扣在桌面上,却摆在两个遗像之间,正对着香炉,桌面上很干净,相框上却积满了灰尘。
“欸?这个是——”
纪晗伸出手,即将翻起相框的瞬间,吱呀一声——
正门哐的一声关了个紧。
纪晗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落满灰尘的相框被重新扣在了桌上。
“吓死我了……”
她的身后,阴风骤起。
纪晗僵着脖子转过头,一张七窍流血的灰白脸孔近在眼前,朝着她张开了血盆大口——
“啊!!!”
“啊!!!”
“啊!!!”
纪晗吓得坐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去开门,发现门打不开后一边慌不择路一边死命哀嚎。
那只老鬼眼神空洞,鲜血汩汩,红得骇人却一股子腥臭味儿,诡异地冲她一笑,再次张开血盆大口呼啸而来——
“啊!!!”
下一秒,她被扯进一个冰冷的怀抱。
老婆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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