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邺被女朋友甩了。
宋邺想不通，说好的永远在一起，怎么说反悔就反悔？
九月初回单位汇报工作，栾荛和失恋的宋邺碰了面。
“我说你怎么好久没有消息了。”
宋邺一身的怨气，栾荛又坐得离他远了些。
“我早跟你说，活人的话都是骗人的，口口声声说着不管你什么样我都爱你，实际上呢？随口一说罢了，都是假的，也就你信。”
宋邺黑着脸叹了口气，“能别说风凉话吗？”
栾荛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虽然不厚道，但她真的，庆幸，对，就是这个用法，庆幸，宋邺之前劝她坦白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动摇过。
因为爱纪晗才会动摇。
如今看来，还好她坚定，否则就是宋邺现在的下场。
她也不是对俩人的感情没有信心，但真相是有信心就可以承受的吗？
真相是生与死。
别拿生死去考验活人。
……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变成人？”
一直低气压的宋邺突然抬起头。
栾荛瞬间敛了笑意，“你有病啊？”
“我说真的。”
“既然你这么痛苦，不如去投胎办申请一杯忘川水？”
忘川水，孟婆汤的原料之一，喝了孟婆汤前尘皆忘，喝忘川水不一样，忘情而已。
阴间的公务员大都生活在阳间，免不了那些情情爱爱，无限的光阴，无尽的寿命，爱人却总有老死的一天，他们没有电视剧里演得那么执着，不会缠着一个人生生世世。
一个灵体，承载不了多段情感记忆，尤其是失去爱人的记忆，严重影响灵体能动性。
眼前一身怨气的宋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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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荛好心建议。
“既然你这么痛苦，不如去投胎办申请一杯忘川水？”
宋邺：“栾荛，你怎么这么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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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荛还是依照惯例去拜访她的顶头上司，顾老头。
没办法，身在基层，仰人鼻息。
顾老头家不止他一个，进了门，沙发上还有另一个，看顾老头对她的态度，应该是上层。
“您要是忙着，我就过几天再来吧。”
栾荛止步于茶几，放下果篮和补品就犹豫着要离开。
“哎，没事没事的，都不是外人，”顾老头推着栾荛坐下，“这是上面来的文监察长，不是外人的。”
栾荛朝对面的美艳女人鞠了个躬，“监察长您好，我是投胎办的栾荛。”
“我听说过你。”文荔城微微颔首。
监察长怎么可能听说过她这么个小文员？
栾荛只当她是在客气。
“小栾啊，侬来得正好呀，侬先陪文监察长说说话，我到单位里处理些事情。”
栾荛猛一皱眉。
顾老头说完又给文荔城陪笑，“弗好意思啊监察长，手底下实在是忙着。”
“您忙，我跟这小姑娘聊两句。”
……
顾老头走后，栾荛更不安了。
她真的应付不来这些上层领导，一个个都不知道在世上多少年了，精明得不行，她可哄不住。
“栾荛？你这名字是谁起的？”
“名字？噢，这个我不知道，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叫这个名字。”
“你没有前世的记忆？”
“我应该是喝过孟婆汤，监察长，有什么不对劲吗？”
制度内的不都要了却前尘才能上岗吗？
“没有，每个人情况不一样，是我大惊小怪了。”
“监察长您是几几年死的？”
活人问生年，死人问卒年。
文荔城端起茶几上的水喝了一口，眼神空洞，似乎已经陷入回忆之中。
“太久远了，我也说不太清楚，大概是殷商时期吧，我记得……我见过妲己……”
“她真有人说的那么漂亮吗？”
漂亮，漂亮极了。
“这我也记不清了。”
“那她是狐狸精吗？”
“这世上哪有什么狐狸精。”
“那她是不是也要投胎转世？她投胎了吗？”
栾荛表面上装得懵懂，其实心里早有数了，这个文监察长，绝对跟那个狐狸精有什么。
“应该是投胎了吧，哪有人不投胎的。”
文荔城又喝了口水，“我也不太清楚。”
栾荛给她又倒了杯水，“您这么渴啊？”
文荔城一瞬间觉得，这小姑娘心太坏了，爱看人笑话。
跟高高在上那位一个德行。
.
顾老头分配完轮值的工作，马不停蹄地瞬移回了家里，客厅里只剩下文荔城一位。
“监察长，话您问过了伐？”
“八/九不离十。”
“那，我——”
“你别有大动作，跟之前一样就行，千万别搞特殊对待那套，要让她发现了……你就是罪人。”
顾老头闻言捂住了嘴，“晓得了，晓得了。”
“谨言慎行。”
.
每月第一天汇报工作，鬼门是全天凭证件出入的。
栾荛出了鬼门就去找纪晗。
纪晗不在办公室，她也没找助理问，径直走到沙发上躺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唉，当肥宅真的好快乐。
.
赵传推门而入就看到如此悠闲惬意的场景，好生羡慕。
“咳。”
栾荛从紧张刺激的切水果游戏中抽空瞥了他一眼，表情冷漠。
“你是那个栾荛吧？我们上次见过的。”
就你坐纪晗大腿那次。
栾荛：“……”
“你找纪晗吗？纪晗不在，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赵传将档案袋放在纪晗办公桌上，“我不找她，我知道她在哪儿，她去华庭那边收拾收拾东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慢慢等吧……我放下东西就走。”
栾荛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脸的焦急气愤，“你说她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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