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什么意思?”天祺警觉起来,莫非屋内之事已经被韩树看到,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他发现了吗?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试探。
“你喝了寻桉的血,是什么意思?我们亲眼看到你死了,你怎么又复活了?”韩树也故作镇定,小心地试探着。
见韩树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天祺舒了口气,有些戏谑地盯着韩树紧张的面庞,道:“怎么,似乎你不愿意再次看到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韩树有些激动,辩解道,“你没事了我们当然高兴,只是……”
“我看不是,”天祺找到了韩树内心的弱点,毫不客气地攻击道,“我的存在可是会威胁到你和小妹的关系。”
“你、你什么意思?”韩树愣了一下,他没料到天祺会这样说,明知道天祺是故意转了话题,但这句话却又让他不得不在意,只能心甘情愿钻进那小狐狸的圈套,“我问你怎么复活的,你怎么又扯上小妹了?”
“你喜欢寻桉,”天祺揭穿道,他已经尽可能冷静,但这话说出来还是带着浓浓的醋意,“你从小就喜欢她,别看你一副风流浪子的模样,其实你比谁都专一。”
“喜欢又怎样!”韩树一咬牙,涨红了脸反击道,“而且我喜欢她和你又有何干!”
“因为我也喜欢寻桉,”天祺直视着韩树的眼睛,认真道,末了又补充一句,“而且寻桉也喜欢我,所以你放弃罢。”
韩树听罢,顿时火冒三丈,立刻站起身后退几步,朝天祺吼道:“你什么人啊!怎么躺了一个月整个人都变了,以前怎么没觉得你如此讨厌!”
天祺嘻嘻笑着,韩树就气鼓鼓地踹门走了,走到门口还不忘恶狠狠地剐了他一眼。
热闹过后,又剩下天祺一个人了,他捧着茶杯,若有所思。
经历了这次生死离别,他发现自己更加珍惜那个姑娘,这次他不会再犹豫,不再放手,他要去争。
那是他的太阳。
安乐殿,死牢。
於枫桥气若游丝地躺在麦秸上,蜘蛛顺着他的道袍朝他的脖颈爬去,被他轻轻捉住,扔回地面上。
面前扔了几块发霉的馒头,他一口也没吃。
被关在这里已经一个月了,死牢墙外有一处空地,平日里无人注意,有几个多嘴的宫女会凑在那里聊闲天,於枫桥经常趴在那堵墙上,耳朵紧紧贴着长满绿苔的墙面,听她们说话。
从她们的口中,於枫桥得知那事之后皇帝把太子关了禁闭,更加变本加厉起来,连早朝也不上了,整日和国师讨论如何才能百毒不侵,华菱妃哭得差点自缢,后宫更是乱得不成样子。
於枫桥一想到这里,便不知不觉勾起嘴角,他现在蓬头垢面,衣衫肮脏不堪,整个人饿得没了人形,却依然在心中下着一盘大棋。
虽然太子闹的这一出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并没有对他的计谋产生多大的影响,幸好他在这之前就已经布置周全:他和伯父於元修已经斥重金串通了朝廷的所有太医,连同整个洪城以及周边城池的几位有名的医师。
在如今这乱世,没有谁和钱过不去。他们只需要在皇帝召见时,说一个小小的谎言便可以得到几百两银子。
不久之后,皇帝就会召太医为自己检查,太医会说皇帝龙体欠安,恐有隐疾,皇帝则会在一番修养之后再来看,太医仍持此言,如此多次皇帝必然担忧自己的身体,他可能会下令召见城里的医师为自己诊断,会得到相同的结果。
这样一来皇帝会对自己的隐疾深信不疑,这时候只需要国师在他耳边吹吹风,让他更加痴迷于炼丹吞丹,再在丹药上做些手脚,长此以往,谢荑必死。
这计谋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幼稚无知,但是对于谢荑这样一个把皇位捧得死死的人来说,却是最为管用。
谢荑这辈子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身体,有一日惊恐起来,他甚至可以相信任何人。
太子诬陷自己一事,於枫桥并没有感到太意外,毕竟太子就是那样的人,他也没必要辩解。即使这样,答应太子的事也不会搁置,因为那是为了他自己。
只要皇帝决定今年秋后问斩,於枫桥就能保住自己一命,因为皇帝会在这之前暴毙而亡。
於枫桥蜷缩着身体,哈出了一团白气,双手被冻得通红,他的心却在激动而又期待地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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