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大厅，顾雨洺看看旁边发呆的荀宁，拍了拍他的肩。
“想什么，走了。”
“你……回去了？”荀宁问。
“对啊，反正这次算义务帮忙，也没什么钱赚。”顾雨洺看看荀宁，“嗯……我让小生给你打些钱吧，虽然不会像上次那么多。”
荀宁失笑：“我不是说这个。”
“那你说啥？”
“跟我回去一趟，我给你看个东西。”
这是顾雨洺第一次来荀宁的家。
上一次给荀宁尸体做法的时候，也只是在小区里租了个临时放棺材的地方。
“进来吧。”荀宁从鞋柜里找了双拖鞋出来，“换这个，鞋子脱了放鞋架就好。”
荀宁说完就径自进去了。
顾雨洺看了看四周，换了拖鞋。
屋内的环境只能用荒凉来形容。
这是个简单的屋子，年头有些久了，墙壁底部镶着嵌板，是那种二十多年前流行的款式。上部分却是光秃秃的，边上还留着一些没有撕干净的墙纸皮。
门厅直接连通客厅。桌子、茶几、柜子上都是空空荡荡的，零零散散摆了些日常用品。电视机上盖了块白布，已经蒙了一层灰。客厅旁边是个锁住的屋子，另一边则是厕所和卧室。
“你等一下。”荀宁说着，转身进了卧室，过了半晌才拿着一个文件袋出来。
“这个给你。”荀宁把文件袋递到顾雨洺身前。
“什么啊……”顾雨洺狐疑地看着荀宁，对方脸上的微笑让他本能地觉得这是个陷阱。
文件袋里是一叠纸，抬头印着顾雨洺不认识的logo。他翻开扫了两眼，里面是一堆堆的小字和一串串数字图表，搞得人晕晕乎乎的。
“这些的什么啊？”顾雨洺看着头疼，很快就不耐烦了，“你有什么直接和我说。要是委托的事情就找小生。”
荀宁拦住想要起身的顾雨洺，把他又按回了原位。
“看这里。”荀宁把文件翻到最后一页。
“什么……性……性……性什么啊？写错了吧。”顾雨洺道。
荀宁深深叹了口气。
“**恋。”荀宁道。
“才不是这么写呢好吗。”顾雨洺道。
“这是简体字。”荀宁解释，“你不认识。”
“那又怎么样，我就认繁体字。你看看这，跟几根线似的，有什么好的。”顾雨洺很不服气。
“可以提高民众的认字水平和普及程度吧。”荀宁道。
“哦。”顾雨洺又翻了几下，“我知道了。”
“喂。”荀宁愣了一下，拉住顾雨洺道，“你想走啊？”
“不走干嘛？给你介绍对象吗？”顾雨洺道，“没空！”
“你在想什么啊。”荀宁道。
“反正我没空。”
“那你也不能翻脸不认人！”荀宁也急了，“我攒了一堆词要说，你就这样敷衍我？你信不信我要去地狱告状。”
“你想干嘛啊？”顾雨洺道，“你不是让我先好好想想嘛……我还没想好你就……干嘛忽然和我说这个……你是不是已经看上谁了？”
“看上你啊。”荀宁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倒是把顾雨洺吓了一跳。
“胡说！你上次还说……”顾雨洺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说什么了？我记得我没有拒绝你啊。”荀宁摸摸脑袋，“顾雨洺，这是真心话。我喜欢你。”
顾雨洺一脸地不可置信：“你做梦吗？”
荀宁只想翻白眼：“没做梦。顾雨洺，我特地找心理咨询师去做的检查，报告也给你看了，告白也对你说了，你就以为是做梦？我承认自己以前对你可能是——注意是可能——我可能对你态度差了点，但是我现在都这么正式的考虑我们俩的关系了，你是不是也要有点表示啊。你可别忘了，是你先拿假胸蹭我的。”
“谁有假胸？你才假胸，你胸本来都是凹进去的！”
“我是说在烟三的时候。”
“明明是黄灵先蹭你的！”
“也就是说你还是蹭了？”荀宁道，“承认吧，是你勾引我。”
“你放屁！”
“我没有。”荀宁道，“如果可以，我还想沐浴更衣之后再和你告白。不过，告白完了一起洗也是可以的。”
“你脑袋里只有红烧肉吗？”顾雨洺无语。
“什么红烧肉？”
“算了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不过……”
“只不过？”
“只不过……”顾雨洺犹豫着，“这个身体也不是我的啊……”
荀宁呆住。
“你说喜欢本来的我……你都没见过你喜欢个屁啊。”顾雨洺道。
“那你让我看看咯。”荀宁道。
“不行！”顾雨洺激动地说道。
“那……”
“不行！”顾雨洺道，“你就当我长这样吧。”
“顾雨洺……”
“我先走了！”顾雨洺说着，赶紧把手机拿了起来。
“不许走。”荀宁把手机抢了过来，“不看就不看，这个可以以后再说。重要的是，顾雨洺，你喜欢我吗？”
荀宁郑重其事地提问，眼睛紧紧盯着顾雨洺，让对方无处可逃。
“额……啊……”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啊。”
“那你就听不懂吧。”
“不行，从实招来。”
“额……还行吧。”顾雨洺道。
“还行是哪种，可以谈恋爱的那种吗？”荀宁只能继续逼问。
“啊……也行。”顾雨洺别扭地点了点头。
“啪！”
一声巨响。
“靠，荀宁你干嘛打我屁股！”
“因为你不老实。”
“谁TM不老实，你才不老实！你还……”顾雨洺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然理直气壮了起来，“哦，对了。你那个手环怎么回事？我都听见了，你要搞实验，就拿我当试验品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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