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可以了，赶紧将油渣捞出来。”温柔听大宝院子里嚎叫回头发现油渣黄过了。两姐妹忙活了一阵，热油舀出两水桶，等稍微凉一点装缸，终于可以休息会儿了。
温柔专门将温礼叫到身边，与他说过了年送大宝到镇上钱家私塾去读书的事，明天上街卖肉也要他跟着一起去。
温礼点了点头。
晚上简单吃过面糊糊，温柔爬上炕沾枕就睡，根本没有梁景奕设想的噩梦连连需要人安慰的情景。
温柔留下一只猪腿，将指头和另外一只放在独轮车里，连着一些带肉的排骨，由温礼背着砍刀杆秤跟着。
“温柔，上街卖肉啊，要不要大爷爷送你一程？”村头碰到大爷爷的牛车，车里坐着上街赶集手里抱着背篓的村妇。
“大爷爷，让温礼坐车，我就算了。”温柔说完让温礼背着背篓上车，砍刀肉墩杆秤有二十来斤。
温礼不愿意，要自己走，温柔就让大爷爷带着他的背篓，目送牛车慢悠悠前面走着，温柔似有所指笑着与他说：“没想到我们温礼还是个倔脾气，大姐以往眼拙了。”
“哼！”小男孩哼哼一声，转头不让她看。
“你生什么气，都是自家亲姐弟，有什么话就直说。”温柔故意转过来，看着他眼里打转的泪花，笑道：“我们家懂事的温礼就这点肚量吗？那以后大姐可要靠谁呢？家里的弟弟妹妹要怎么才有出息。”
温礼的眼泪夺眶而出。
“小伙子，你要加油，快点长大和大姐一起照顾好弟弟妹妹，知道吗？”温柔停了车，用手背给他擦眼泪淡笑着说。
“嗯。”温礼抽噎着答应。
“好孩子！”温柔拍拍他的小肩膀，老怀安慰。她不知道小家伙竟如此大气。
送大宝读书不送他去，真就这么原谅她了。
“温礼，卖方子黄老爷给了一百两，再加上赶庙会卖葛粉赚的钱一共一百一十五两，被褥粮食共花了二十两左右，添置家具用了六两多，姐手里还有八十多两，可这些钱目前姐不敢用，害怕被惦记，咱家太简陋了，怕偷，怕你们太小跟着我担惊受怕。等姐再杀几头猪，赚些钱，先把家里围墙修起来。慢慢的日子会好的。”
“姐，对不起，是我小肚鸡肠嫉妒大宝有书读。以后，我会听你的话，和你一起照顾弟弟妹妹。”温礼满脸羞愧的说。
“好弟弟。”
姐弟两不到半个时辰就到镇上，温柔在父母原来的摊位停下独轮车，摆开摊子，旁边一个十四五岁高瘦阳光少年一阵一阵偷看她。
突的一个大汉扛着一头猪从远处过来，这个少年小跑着上去喊爹，要接他手里的货，被无情的大汉嘲笑了。
“余威，乖乖看着摊位，你爹爹扛的有二百斤呢，你现在还扛不动。”余大粮吧唧将猪肉往案子上一甩，哈哈笑着，一转头才发现温柔姐弟，又笑道：“温柔小丫头，你请谁杀猪了？你要继承你爹娘的肉摊了吗？”
“余伯伯，这猪是我姐杀的，昨儿在村里卖掉大半，今天就剩下这些了。以后我跟着我姐摆摊。还请余伯伯多关照。”温礼抢着答道。
“嗷，你姐会杀猪？这可了不得了！”余大粮看了眼磨刀的温柔，一转头就对旁边惊讶的余威大声说：“余威，你可要加油，看看，温柔比你小两岁，就能自己杀猪了，你小子不行啊！”
温柔见多了大咧咧打击自家儿子的老父亲，这个余伯伯尤其，他这大嗓音只怕半条街都传遍了。
不会儿有个管事来买猪肉，左右挑了会儿，看上温柔手里这一个，夸她收拾的干净。
温柔十五文一斤卖掉了猪头。
管事的话也引起了余大粮的注意，他转过来，又掐又捏，看了剩下的这条猪腿。
“温柔，你这猪毛打理的真干净，别说人愿意买你的货余伯伯看了都喜欢。以后你要杀猪，就让余威这小子去帮忙，你看怎么样？”余大粮抱着试试的态度问的，各家杀猪都有点自己的秘密，温柔也许不愿意呢。
“可以的，以后我请余威帮我杀猪，杀一头给五十文工钱。”温柔见他态度，想了想赶忙答应下来免费的帮手不要白不要，卖猪肉么，大家一起卖才香，有竞争才能做大市场。
“好孩子，好孩子啊！”余大粮呵呵笑着，扇子似的大巴掌落在瘦津津的儿子肩头，“听到了吧，温柔愿意教你杀猪，你小子好运道，跟着好好学吧！”
“知道了，爹！”余威少年在自家老爹威胁的眼神下勉勉强强答应。
到下午温柔连骨头都卖光了，温礼推着独轮车。
温柔慢悠悠旁边走着，才觉得寒风刺骨，刮的脸生疼，猪肉没卖掉之前温柔觉得自己都没有被风吹疼的资格。
算了算账，这头猪卖掉得三两多，问了余威他家正有刚出月的小猪一头要一两，与余大粮约好，温柔下午就与温礼出发到余威家买了三头没煽的小猪回来，一公两母，组织全家将猪圈大扫一番，关到另一间猪圈。
“大姐，多了三只小猪猪，我们家有四只了！”温柔正想着要是建围墙应该从哪里开始，小宝小跑着来抱住她的腿，要她抱，他要看小猪。
温柔抱起他，用脸贴贴他的小脸，道：“小宝以后帮着二姐三姐喂猪割猪草，好吗？”
“那肯定的么。小宝会帮忙的。”小宝好像爱上贴脸了，左边贴一贴，右边贴一贴，没了看小猪的兴趣。
温柔便抱着他从后院出来了。
“大姐，剩下那头大猪，你要哪天杀？”温礼背着一大背篓烧炕的枯树叶从外面回来。
“是啊是啊，大姐，那个大猪也要杀的。”大宝还等他的束脩呢。
“等十九吧，不过这次村里人肯定不会再买，我们拿到集市上可能卖的要慢一点。”现在万家镇就余家和牛家三家卖猪肉，其他养猪的人家都等腊月赚钱，指不定到时候肉价会掉一两文。
“那肯定的，村里能买的都买了肉，再买可舍不得钱。”温暖跟着道，又问：“大姐，我们可以别村问一问，要是十九到家里来买的，可以便宜一两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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