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一大早就被迫上网去查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打着哈欠，点开老虎发给他的链接。
“现在你需要注册账号。”老虎通过微信远程指导。
“我为什么要做这些？”李靖问，“凌晨知道吗？”
老虎的一张大脸将手机屏幕占得满满当当：“科技方面的东西，我是不懂，向来都是他带头。你注册好了吗？”
李靖看着电脑上各种爆料，于是又问：“你们这是进军八卦小分队了吗？”
老虎自豪道：“我们这不是进军，我们是破除。”
“破除？”李靖一边输入各种验证一边问，“破除封建迷信？”
老虎并不回答，突然贼头贼脑地笑：“靖哥，打那天你回来之后有没有发觉少了什么东西？”
“没有啊。”页面又跳出一个东西，“这让我取个昵称，我取什么好？”
老虎敷衍道：“就叫‘小可爱想静静’吧。”
李靖嗤之以鼻：“能不能叫根号三？”
老虎的大脸马上占领全屏：“万万不可。这指向性太明显了，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李靖终于将目光落在屏幕上的老虎脸上：“你还说你这不是在搞事情。你到底是要干什么，你教唆我违法乱纪？”
老虎连忙把手中的瓜子放下：“可不敢乱说，我老虎可是个良民。只是网上都是虚拟的，犯不上让人家找上门来，再说也不安全对不对。”
李靖略一思考，于是输入了几个大字。“好了！”李靖扬眉吐气般地哈哈一笑，又问：“然后呢？”
老虎在线指导：“置顶的有一个帖子你看见没？点进去。”
网页上方果然是一篇点击量很高的帖子，名为：“L市重点高中八卦之我所知道的赵一一”。
“一一？”李靖有些意外，于是照着老虎的指导点进去。
这篇帖子极长，李靖看见字太多的内容就头疼。不过因为好奇的驱使，他耐着性子看下去。
帖子里爆料了赵一一从小到大的很多八卦猛料，全是黑料，无一例外。在这篇帖子的叙述中，一一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太妹，不仅骄纵跋扈、欺凌同学，还与校内各种异性同学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其间还举例说明，分析取证，实事求是地并且晒出了一些有关一一的模糊照片。
“这有点过分了。”李靖喃喃道。
“谁说不是呢，那丫头都哭了，说是学业压力大，不想把这件事闹大，再影响学习。”老虎嗑瓜子的声音嘎嘣脆。
往下刷，李靖又看到很多转发和评论，大多都是谴责和辱骂一一的言论，只有极少数人对帖子以及照片提出质疑，但由于辱骂的评论太多，他们即使澄清也只有被淹没。
“那就这么忍着？”李靖问道。一个小姑娘哪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老虎叹了口气：“我和凌晨这几天都在网上评论澄清，凌晨还联系了一些一一关系好的同学，一起帮忙澄清，可是我们力量太小，根本斗不过他们。我还帮我们家老头儿也注册了一账号，发动了老头儿园子里的徒弟，会上网的我一个也没放过。你看到的那些帮一一说话的，基本都是我们的人。”
李靖笑道：“你还真是费心了。”评论里有一个昵称是“对对对对对”，不一会儿又出现一个昵称是“是是是是是”，下面又有一个“好好好好好”。
李靖摇摇头：“这名儿起的也太应付了，一看就是水军。能不能让田爷手底下那帮人认真行事，太贫了。”
老虎将手中的瓜子壳一摔，恨铁不成钢一般地说：“回头我就批评他们，太不拿本少爷的事当回事了。”
又一个昵称映入眼帘——“胖头是虎不是狗”，这人在评论区极其活跃，又是跳脚教训写帖子的人，又是和跟风转载的人展开一系列唇枪舌战。
“你叫什么？”李靖问老虎。
老虎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屑，神秘一笑：“你猜猜。”
又往下看了几眼。有一个昵称“山人”的，每条评论都十分简短，犀利地指出帖子中摆出所谓事实的逻辑漏洞，对于其他人的回复也是一概不理。李靖心想，这是乔老师无疑了。
老虎兴冲冲地问：“你猜到没有？”
李靖问道：“‘胖头’是你吗？”
“谁？”老虎听完摇摇手道，“我哪会叫这么low的名字。再猜。”
李靖心说，这“胖头是虎不是狗”八成是凌晨了。再往下面翻看，又出现几个活跃的昵称，老虎都故作高深地摇头否定。
“那你到底叫什么，你自己说。”
老虎嘿嘿一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西门吹雪的小甜甜’就是我。”
李靖惊掉下巴：“你……你这也太变态了。”
老虎却沾沾自喜：“我这个名是最安全的，你想，谁会想到一个如此乖巧可爱的网名背后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美男子？”
李靖习惯了他的脑洞，于是只得说：“你开心就好。”想起凌晨，又问：“凌晨最近在干什么？”
老虎道：“他去卖身求人去了。”
“求谁？”
“他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这事儿你知道吗？”
李靖点头：“听说过。”
“这个弟弟差不多是个网络黑客，凌晨说去找他看看能不能查出匿名发帖的人的IP地址。他说找到IP地址就不难查出这个人到底是谁。”
李靖又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在找人这件事上帮帮忙。”
老虎来了精神。只听李靖缓缓道：“这篇帖子是从一一小时候开始写的，那这个人可能是很早就认识一一的人。”
“那如果是一一后来给这个人讲的小时候的事呢。”老虎积极提问。
李靖道：“也有可能。但这就表示，这个人是隐藏在一一身边的，也许就是她的好朋友。这样范围就小了。”
老虎想了想又叹了口气：“可是我们也不可能为这事儿把一一叫出来仔细盘问，看她身边到底有哪些朋友吧？她学业还那么忙。”
李靖笑了笑，秀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我们可以用我们自己的账号引蛇出洞。”
“具体怎么做？”
“这篇帖子是不定时更新的。”李靖说，“最近发的几张模糊的照片说明这个人是在一一不远处跟踪拍照的。那么我们可以诱导这个人不断拍摄一一的生活轨迹，从而来锁定这个人的身份。”
“有点意思。那我们怎么做才能诱导他？”老虎已经按捺不住乐于助人的小火苗。
李靖帅气地挑眉：“田少爷，你带上你的帮众，来攻击我。”
“你是说，你来做卧底，咱们唱双簧？”
“不错。”
老虎兴奋道：“告诉我你的昵称是什么？”
“‘你丫全是弟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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