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害人终害己，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凌晨瘫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几盒热气腾腾的外卖，只可惜情绪让他难以下咽。
乔思麟最终还是走了。他开着车来表白，又开着车走得十分干脆。
凌晨自认为不算是个花心的人，他以往交往过的人，相处时确实都是掏心掏肺，对方一旦想要抽身离去，他也绝不纠缠。善始善终是他一贯的传统美德。何况他做人做事一向随性惯了，从来没有遇到一个如同乔思麟这样又隐忍又克制又律己又纠结的人。
自认识到现在，凌晨自问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去讨好乔思麟，可要么是时机不对，要么是方法有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手机铃声又响了，准是老虎。凌晨有气无力地接通了电话。对面的老虎也是没睡醒的状态。
“晨哥，晚上一起吃饭。”
“不去。”
“赵一一找你。”
凌晨一头雾水，半晌又惊觉：“你丫什么时候留了一一的联系方式了？”
老虎窃笑：“就不兴我主动追求真爱了吗？”
凌晨又道：“主动归主动，人一一正准备高考，你可别耽误人家学业。”
“知道，你可别给乔老师打小报告。”
凌晨心说，我眼看都要凉了，还打什么小报告。
抓紧时间冲了个澡，收拾了下房间，出了门。
到地方时，一一和老虎已经吃上了。
“怎么个意思？”凌晨问，“李靖呢？”
老虎窃笑：“没叫他。”
凌晨心情不好，顾不上八卦，于是问一一：“你怎么了？”看了看她手边的啤酒，于是又问：“心情不好？”
一一撅起小嘴可怜地点点头。凌晨小声骂老虎：“你怎么回事，她没成年你也没断奶啊？”
老虎着急道：“怎么骂上我了呢，我到的时候她就已经喝成这样了。”
只听一一打断道：“是我诉苦，还是你们俩先吵完？”
“你说。”二人异口同声。
原来事情是源于一篇不靠谱的网文。近日赵一一所在学校的贴吧出现了自称是赵一一多年好友的匿名人士，写了长篇网文指责赵一一存在作风问题，煞有介事地举例抹黑。
赵一一有着优秀的基因，她的外貌本就比旁人要突出，家庭教育又致使她的行为举止超乎同龄人的优雅。这些外人看起来羡慕嫉妒恨的条件却成为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用来攻击她的工具。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网文一出，立即被疯狂转载。
本来赵一一并不在意，直到有同学当面言语侮辱她，她终于出面澄清，但无奈三人成虎，转载的人越多，就有越多的人愿意选择相信那些并不真实的爆料。
“你没有告诉老师？”老虎问。
赵一一委屈地抹着眼泪：“没用的，我们老师在班里也帮我作了说明，但这些流言蜚语早就变成了那些好事的人的茶余饭后，我即使再怎么澄清，网文不删，还是没法还我清白。”
“你有没有尝试找一找那个匿名的人？”老虎又问。
“虎子哥，我要准备高考，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花费在这种事情上。”赵一一自嘲地笑了笑，“想不到我也会遇到校园暴力。”
凌晨迟疑了一会儿，问道：“你告诉乔老师了没有？”
赵一一摇摇头：“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我就是来跟你们倾诉一下，喝点酒，明天睡醒就好了。你们不必为我担心。”
老虎和凌晨互换了眼神，平时的赵一一多么活泼可爱，这让人给欺负成这样，两个大老爷们儿就蹲这儿干看着也不是个事儿。
二人任凭赵一一一顿胡吃海喝，掂量着小丫头的酒量差不多了，赶紧结账走人。
老虎小心地扶着赵一一，迎着路人怪异的目光，催促凌晨：“你赶紧给乔老师打电话，叫他来接人。这让别人看见我们俩架着一小姑娘，万一报警了可说不清楚。”
凌晨只得实话实说：“我没有乔老师的电话。”
老虎惊呆道：“你上回吃饭恨不能自己喂他，可没看出来你俩居然没有交情。”
凌晨一阵尴尬：“你还别拿话怼我，你上回死乞白赖地管人家叫大舅哥，你倒是有交情。”
老虎偷偷看了一眼赵一一，发现她还昏沉沉地睡着，舒了一口气，又问：“你说现在怎么办，总不能把她带回家吧？”
“你想的倒美。”凌晨瞪了他一眼，“打个车，送她回乔老师家。”说话间来了一辆出租车，老虎在后排安顿好赵一一，好奇地探头问凌晨：“你和乔老师是什么关系？”
这话问得有点扎心，凌晨懒得搭理他。
……
门开了，乔思麟看到烂醉如泥的赵一一，于是让了让身，看到凌晨将表妹放在沙发上，只说了句：“放卧室吧。”
凌晨于是引着老虎将赵一一安顿好，又对老虎道：“你先回吧，我跟乔老师把事情解释一下。”余光瞥见乔思麟的身体不自然地一僵。
两人在客厅对面而坐，凌晨向乔思麟叙述了前因后果，又解释道： “一一她没什么事，就是心情不好，喝了点酒，我和老虎就只是陪着她，看她喝多了，就把她送你这儿来了。”
胖头一摇三晃地蹭到凌晨脚边。
乔思麟只是点点头，并不回答，也不逐客。
凌晨于是小心翼翼地说：“对于今天中午的事，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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