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僵局下似是谁都不肯让步，秦杕思忖了一会儿，索性当了回傻子，呵呵笑着道：“柳兄这是怪我待客不周。柳兄有气是应当的，在下愿意赔罪。我家戒严确实有些草木皆兵了，家里以前乱过几次。真不是不把二位当朋友。”
白容止转眼望向他，突然笑了，“我家以前养了一堆猫，也是乱得很，后来揍得多了，就安分了。老先生家里，也养着什么东西么？”
“青光白眼一匹狼，凶悍得很，喝足了奶连母狼都敢咬。”秦常棣平静道，“昨夜又跑了出来，好一通折腾。”
秦杕翻了个白眼。明摆着说他白眼狼么不是？别说柳兄了，说出去鬼都要笑！
然而白容止竟认真地说道：“原是这样，那么秦先生可要小心了，四里邻居若是知晓这园子里有这样的东西，恐怕寝食难安。”
“我自会严加看管，任谁也不得见，见了也不得传。”秦常棣不动声色道，“畜牲危险，两位小兄弟若是不想牵连，便请自重。近日府上不便，便不多留二位了。”
“水鬼既已剿灭，自然不必多留。原是想再领略领略吴地风光，现在看来也无什么特别。”白容止转头对云矜言笑道，“你看啊，人也没咱们那儿好看，景也没咱们那儿别致，只有捉鬼有些意思。可惜了昨夜那只红衣鬼，本月以多遛几日解闷，你怎么就给灭了呢？”
云矜言默然，半晌道：“是我之过。”
白容止笑出了声。
秦杕眼神微动，像是满腹疑云，又像是心神一松。
白容止拉过云矜言，道：“多谢款待。这姑苏之地的水鬼众多，望秦老先生多费心，莫因玩狼，失了轻重。”
“不劳小兄弟挂心。”秦常棣露出一丝微笑。
白容止却道：“言重，顺口一提，莫放心上。”
秦杕看他脸上明晃晃的笑意，和不经意间流露的讥色，仿佛听懂了言外之意：凭你还配得我上心？
他看着那二人悠悠地去，直到彻底看不见身影了，心中一顿，怅然若失。
秦常棣哼了一声道：“愣着做做什么？还不快滚！”
“我怕走出门就被狼咬。你是不是偷偷摸摸干了什么坏事儿给人知道了？”秦杕冷笑不止。白容止和秦常棣那一圈哑谜，他倒是听出了点别样的意味。
“怎么，不在外头浪，想着问家里事儿了？”秦常棣没给好脸色。秦杕从不把家事放在心上，从连秦常棣闭关多时都不知道便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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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真要论起来，主跟客还不一定是谁跟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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