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一场赌局②
牌局继续，荷官发牌。胖老板与眼镜男早都盖好了牌，弓着肩膀守在旁边看好戏，他们似乎对笑面虎很有信心，看向夏绵的眼神里未免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笑面虎拿到的是张方片9，而夏绵则拿到张方片A。
笑面虎又在台面上敲了两下，示意荷官继续发牌。
接着夏绵发到了一张梅花10，笑面虎则发到了一张方片7。
夏绵看了眼自己的牌，言语中竟出奇带了点儿嘲讽的意味说：“还好，这张10好像认错主人了。”
“哈哈哈哈——”笑面虎乐得尤为欢畅，他搂了紧身旁的女伴，又与她调笑了一番后才道：“年轻人，光看牌面可是不准的。”说着他翻开了底牌，亮出那张方片10，与牌面凑在一起，正好三条10。
他接着得意道：“好牌还是坏牌，要亮出来才知道啊。是不是？”他伸出食指挑着女伴的下巴，给姑娘逗得咯咯轻笑。
笑面虎看着一脸平静的夏绵哼笑了几声，眼角弯弯的弧度此刻看起来就像只得逞的狡猾动物。他双手自信地交叠在下巴处说：“年轻人，玩牌啊，还是要胆子大些。”
“胆子是挺大的。”夏绵抿着嘴角，认同地点了点头，接着，他翻开底牌，将一张明晃晃的方片Q竖在笑面虎眼前。
“三张Q，不好意思。”
笑面虎那一直引以为傲的笑容终于再也撑不住了。号称无懈可击的笑容就在他脸上慢慢瓦解凋零，最后露出青筋暴起、怒不可遏的丑态。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夏绵的底牌，幡然醒悟———原来这小子是故意下白色的筹码，故意不跟大注，说嘲讽的话也是要让他以为他真的就只有两张Q......
猪吃老虎，真行啊！
笑面虎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蹿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夏绵的脸。
“你！”
‘啪啪——’几声清脆的掌声恰如其分地响起，打破了赌桌上微妙的气氛。
坐在沙发上的祝戎终于站起身，边鼓掌，边说了两个字：“合格。”
笑面虎一看这情形也没敢再发作，刚才卸掉的笑脸，又一点点恢复在脸上，速度之快像是得了变脸大师的真传。
他跟着祝戎的掌声，也装模作样地拍了几下手，皮笑肉不笑地说着：“你......真是棒极了！”
他一手扯过女伴身上的外套，恼火地穿回身上，又转头对祝戎陪着笑脸道：“祝总，恭喜您终于得偿所愿，这个场子现在是您的了。”
祝戎没有理他，转身又坐到了那张华贵的白色沙发上，自顾拿起酒杯喝酒，连眼皮都没再抬起来一下。那样子似乎不愿再同他，或者同他们多说一句话。
“哼。”笑面虎憋了一肚子气，却不敢对祝戎发火。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愤然离场，出门的一路，脚步特别重地踩在地毯上，似乎尽可能地用这里的一切东西出气。
胖老板和眼镜男互相对视了几眼，看笑面虎走了，也相继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这里，俩人都识相地没有找祝戎搭话。
那几人走后，整个灯光通明的大厅里就只剩下祝戎的人了。
夏绵这才走到祝戎面前，不客气地问：“我赢了，可以放他们走了吗？”
祝戎瞥了眼汪奇和瘦猴，手指在汪奇身上停顿了一会儿，又转向瘦猴，说：“他欠的钱要正常还，一分都不能少。”
“他怎么会欠钱？”此话脱口而出，夏绵马上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祝戎不屑地哼了一声。
“别明知故问，你觉得他为什么会欠钱？”
他看着瘦猴的脸，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接着又道：“哦对了，你的事还是多亏了他帮忙，我理应谢谢他才对。”
如果不是瘦猴的消息，他也不会那么快找上夏绵。
但说到底，运气不过是种不可控制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即便这小子神乎其技，也实难确保他的目的。
毫无疑问，小朋友还需要很多锻炼。而他也需要时间去证明。
听到祝戎这话，跪在瘦猴旁边的汪奇突然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虽然瘦猴此刻已经奄奄一息了，但那种被骗了，被背叛了的愤怒还是让他有一种立刻爬起来给瘦猴一拳的冲动。
“瘦猴，你他妈的骗我。你这个混蛋，枉我那么信你！还拿钱给你！”汪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结果没几下就被保镖制服在地，但他仍不肯放弃，挣扎着肩膀想要爬起来。
“放开我！我他妈要打死他，瘦猴你这个混蛋，看我不撕了你！”
旁边的黑衣保镖面无表情地命令着手下：“按住，别让他站起来。”
汪奇边奋力挣动边喊着：“妈的，放开我！你们有病是吧，我打他你们也要拦着？反正都是要锤人，我替你们打几拳，不省力气吗？！”
“按住！”领头的黑衣保镖用严厉的语调又命令了一遍，汪奇的脑袋便应声被人怼在地上，再无反抗的余地。
“我**大爷，放老子起来！”
吵闹声中，瘦猴终于恍惚地睁开了眼睛。他一睁眼就是汪奇那张目呲欲裂的脸，他的头被一双大手按着，半张脸紧贴着地面，正疯狂地朝他怒吼着，咆哮着，唾沫四处飞溅，红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白，看着特别骇人。
瘦猴有气无力地飘出一句：“汪哥，我对不起你。”这才让汪奇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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