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摇了摇头。
我也不再说话。
晚自习的预备铃敲响。我们和潇姐惜别,我和潇姐多说了几句话,再回头蓝已经下楼梯了。一楼与二楼的楼梯间的白炽灯坏了,蓝蓝的身影渐渐模糊,彷佛渐渐被那黑暗吞噬了般。
我跟着趟入了黑暗中。
到了楼下,蓝蓝转身,跟我说,“我们到后操场走走吧。”
离开了灯火通明的教学楼,校道上零星路灯落下橘黄色的灯光,夜色如深蓝的薄雾笼罩着整个校园,路上间或有一两个神色匆匆的追着晚自习开始的尾巴的学生,华盖如巨伞般撑在天幕一角的古榕树上,橘红色的月轮缓缓升起。
幽寂的校园里,我和蓝蓝像陷入迷宫般,一圈一圈地沉默地绕着跑道环行。数不清的第几圈,蓝蓝终似走累了,到百米跑道上,靠在墙抱腿而坐。
我芥蒂着她的沉默,因为她的沉默是芥蒂的菡的出现。赌气般地以沉默与她对抗着。
我感觉像是和蓝蓝抱着沉入深不见底的海水般,无声地下落,无声地窒息。
就在时间被拉得无限漫长的时候,蓝蓝忽然开口,抱着我往上游,“琳琳,你还记得这里不?”
“恩?”
我有些茫然地望着周围,“这不就是百米跑道吗?”
“你不记得啦?”蓝蓝流露出稍许失望的神色,“我在这里哭过。”
那在朦胧夜色中梨花带雨的脸撕开了近半年来的重重夜幕,重新晃到我眼前。“啊,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
“恩。”蓝蓝顿了下,“我喜欢你。”
我怔了怔,沉入回忆里的思绪被这句措不及防的话连根拔起,“你……我,我知道啊。”说完忍不住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我怎么能说出这么呆气无比的话???
蓝蓝似乎也没聊到我会是这个反应。笑了一下,在寂静的跑道上如此清晰,我正恼羞成怒想打她,接着蓝蓝话里的深沉意味却让我渐渐醉了。
“我是想说,我喜欢你啊,在这里喜欢你的。那天晚上,其实是我最想自我了结的时候。你突然抱住我,说,‘蓝蓝,别哭了,别哭了啊。’语气温柔得像对待个孩子一样,可我却偏偏吃这一套……”
随着蓝蓝的低述,那天晚上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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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欢星晴这首歌,我之前只听过学友歌神版的。
今天意外翻到那时的日记,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但有本摘抄本,有时会记录一些心情什么的在里面。
放一段出来(虽然这段情节我已经在前文写过了,但终究很不一样)
“凌晨的时候吧,乍然醒来,迷迷糊糊间看到有人睡在身边,以为是你,下意识握住搁在旁边的手,却突然想起,那是佳佳,不是你。心情瞬间跌落,冷冷地翻过身睡去。那时候想,要是你睡在身边,每一个深夜,每一个早晨,睁开眼后,看到你熟睡在身边,被窝里有你身上的温热,或许还能,偷偷,偷偷地亲你一下。只有在那时,生命中某种残缺的空茫,才能被填满。”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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