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珏坐起身，伸手捧住他的脸转过来和自己对视，蒋敬轩还是那副不近人情的冷淡态度，蒋云珏摘去他的眼镜，从鼻梁到嘴唇的弧度是一跃而下的沟壑。
“我去休息，那你呢。”
蒋敬轩握住他的手腕扯开，放回他身体两侧，“我当然也去休息。”
“然后再一遍遍做噩梦?”
蒋云珏很少如此咄咄逼人，今天却一反常态。
蒋敬轩仍旧按着他的手，“你就这么喜欢看别人睡觉。”
蒋云珏任由他按着自己，“我只喜欢——看你。”
蒋敬轩并不觉得这是一种殊荣，“我不喜欢。”
疲惫容易让人暴露真正的情绪。
周围过于安静，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蒋云珏也压低声音，“从小到大，我都在担心，我会和父亲一样，让你讨厌。”
蒋敬轩否认，“我不讨厌他，也不讨厌你。”
蒋云珏一脸了然 “我现在明白了，你的确不讨厌他，你从来都只喊他董事长，既然毫无感情，自然不会讨厌。”
蒋敬轩反问，“所以呢?”
蒋云珏不闪不避，“可是我对你有感情，我很喜欢你，喜欢到怨你为什么不能同样来喜欢我，你会有怨吗？”
蒋敬轩承认，“我当然也会有怨，我一向记仇。”
蒋云珏凑近他，不闪不避，黑暗中的面孔别具蛊惑，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那你可以报复我。”
蒋敬轩用锐利的目光审视自己弟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哥，我当然知道。”蒋云珏低头发笑，“既然你不报复我，那我就要报复你了。”
话音甫落，蒋云珏忽然挣扎，蒋敬轩下意识的压制，却被他猛地撞过来，柔软却又蛮横的触感覆盖在双唇。
蒋敬轩第一个反应是松手躲开，蒋云珏在他松手后变本加厉，扯住他的衣服整个人扑到他身上。
两个人都被惯性带着向后倒去，蒋敬轩却搂住蒋云珏，结结实实的让自己弟弟摔在身上。
在蒋敬轩吃痛的吸气声中，蒋云珏展现出前所未有的攻击力，“你上次摔我，我早就想还给你。”
“这就是你一直谋划的报复?”蒋敬轩的声音充满嘲讽和怒意。
他掐住蒋云珏的腰，瞬间将人掀倒，重新按在自己身下，力量不可撼动，蒋云珏还想起身，又被他用手肘顶住了肩膀。
蒋敬轩用空出的那只手掐住蒋云珏的下巴，“这就是你想要的报复?我成全你。”
与怒火相比，他的错愕反倒不值一提。
蒋云珏被他的兄长重新低头吻住，胸口的压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在他以为自己快要因为窒息死亡的时候，蒋敬轩充满报复意味的吻竟然显得温柔。
蒋云珏偏执而充满快意的想，死就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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