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下意识要起身, 江书篱摆摆手, 让他不要动, 走到中暑的少年的身边。
她看了一下少年的脸色,问他现在有什么不舒服。
少年二十岁刚出头的样子, 细胳膊细腿, 跟他旁边的周林一比, 就像是养尊处优的小少爷。
也确实是优养的孩子, 还是个大学生,今年六月份刚毕业,名叫孙希。
孙希语气有些喘,“头还是很晕, 有些想吐, 身体提不起力气。”
江书篱看了眼腕表, 孙希从中暑到现在已经快十分钟了。
“周林。”江书篱说,“扶着他躺下。”
在树荫下,紧挨着拦护网,正好有石凳子,约有一米五,可供五六人坐。
周林把孙希扶过去躺好。
江书篱又说,“有毛巾吗?”
“有, 在器材库里有新的。”
周林指着操场出口,上去十几个台阶的红瓦房, 里面不仅放警/用/器/材, 一些日常用品, 也堆放在里面。
“去拿两三条来,然后沾水打湿,切记要用冷水。”
周林立即照办。
树荫下,其他参与军训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处,年岁不一,有的是刚出大学,就考上了公职,有的是出身社会,工作了好几年才考上。
国家统一规定,条件合格者,在三十岁之前,都可以参与公考,如果学历是硕士,博士极其以上还可以放宽条件到三十五岁和四十岁。
江书篱折下一片较宽的树叶,用水打湿洗了,给孙希扇风。
周林把毛巾拿来,江书篱让他把少年的下肢抬高至三十厘米左右,将凉毛巾放置于少年的头部和躯干部用以降温。
“如果三十分钟内他的情况还没有改善,你再让我检查一下。”
中暑三十分钟无好转,那就是重症中暑,需要送医院,简单的解暑方法根本无用。
周林点头。
江书篱在操场环顾一周,“不是说还有一个人也中暑了?怎么不见人?”
“那个人想要吐,所长带他去那边的洗手池……咦,他们回来了。”
江书篱顺着周林指的方向看过去,在正对操场入口的主席台旁边,祁琛扶着一个少年走了出来,绿茵场映着刺目阳光笼罩在他周身。
走得近了些,江书篱才看清祁琛的衣着,他也穿着和学员同款的作训服,及手肘的短袖黑色T恤,下半部分是高腰黑色长裤,T恤下摆扎了进去,一条细黑色皮带勾勒紧腰身,脚下是与衣服配套的黑色胶鞋。
江书篱挑了下眉,“你怎么没告诉我,祁所长也在?”
周林道,“所长是教官。分局今年不是采取军事化管理吗?所长是军人出身,在部队十年,调职的时候已经是士官,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军队的管理制度,所以,分局局长就安排所长来训练这些新兵蛋子。”
军人出身,难怪不得祁琛能空降成临城派出所所长。
不过,“调职是要从军队退役吧?祁所长是从军队退役的?”
“应该是的吧。”周林对于祁琛了解得也不多。
由于祁琛的军队调过来的,而且在军队的官职还不低,所以,他的很多资料都是加密的,就连警察系统内部,除非是高层,其他人也看不到他的资料。
不对啊,士官级别军人,退役的话是五年,八年,十二年,二十年……转业要十二年,可没有听过十年退役的。
江书篱正要再问,祁琛扶着人已经到了眼前,他看了她一眼,绕过她,把人扶到拦护网另一侧的长凳上。
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得罪过他吗?
“所长。”周林跟上去,“有江医生在,让她看看。”
祁琛眉宇微敛,偏过头,树荫投下的阴影让他的一半脸看不太清楚。
过了三四秒,江书篱看到他点了下头。
她走到中暑的学员面前,观察了他两秒,放柔声音道,“还有呕吐的感觉吗?”
学员虚软无力,脸色和唇色白得不像话,“还有点。”喉咙干得发烫,他吞了口口水说,“已经好了很多。”
这个学员就较孙希大一些,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估计是坐办公室坐太久了,一时适应不了高强度的训练,他的情况比孙希糟糕些。
江书篱拧开一瓶水递给他,语气微沉,“周林,还有毛巾吗?像刚才一样用冷水打湿,拿给我。”
周林又跑向器材室。
喝过水,江书篱又接过水瓶拧上瓶盖儿,手伸向学员的领口。
“你要干什么?”
尤带着汗意的灼烫手掌忽然从旁边伸出,五指合拢,握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让江书篱皱眉。
她还以为他会一直无动于衷下去呢。
“帮他再解开一颗纽扣散热,祁所长以为我要做什么?”
一次无视,加一次无端指责,江书篱脾气再好,也有些动气。
祁琛放开她,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似乎想掩饰尴尬,可下一瞬不知为何,顿在半空,垂了下来。
“我没有其他意思。”
他还是低咳了一声,“我是说,这种事我来就好。”
江书篱瞥过他露在帽子外的微红的耳朵,收回手,皮笑肉不笑地退开一步,“请。”
祁琛又咳了一声。
解开了学员的纽扣,又听江书篱凉凉道,“祁所长,再帮个忙,把人放平在凳子上。”
“……”祁琛沉默照做。
江书篱看着他平静的侧脸,眼睛微眯。
这时,周林拿着两条湿毛巾过来,江书篱收了视线,和之前对孙希一样,覆在学员的额头和躯干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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