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黎月接到班主任王林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
“老师，您好。”蒋黎月对着下面的人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拿起手机边说边往门外的阳台走去。阳台安静，能听清电话里的声音，也避免通话内容被被别人听见。
“是蒋真的妈妈吗？蒋真在学校发烧了，现在在校医室，你来接下她吧。”
“什么？好的。”挂了电话，蒋黎月赶紧奔向车库取车。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内心很着急，恨不得立马就飞到蒋真的身边。
高跟鞋与楼梯接触面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建筑设计院。
“喂，张秘书，我有事先走了，九升项目你带大家熟悉一下。”
“好的。”
挂了电话，拿着手机，跑到停车场。停车场在负一层，半地下室的构造，一点声音都会在整个停车场回荡。高跟鞋急促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车内被打开的瞬间才停止。
阳光透过校医室的窗户照进来，洒在蒋真的脸上，刚刚打完点滴的她，面色的红褪去不少，体温也降了下来。嘴唇的干涸越发的明显，程夕子心疼地看着她，转身替她倒了一杯水。
蒋真紧闭的双眼，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像睡着了一般，安静甜美。
程夕子端着水杯站在床边，她这个样子怎么喝水啊？
于是拿来了一个勺子，舀着水一口一口地喂她。透过唇缝渗透进去，滋润着她干涸的唇。
“咚咚~ ”敲门声在耳边响起，程夕子下意识地看向门外，便看到蒋黎月站在门口，微笑着。这个笑纯粹出于礼貌，没有多余的感情。
“阿姨，你来啦。”程夕子记得她，见过蒋黎月几次便记得了。因为她的长相太过于出众，很难让人忘记，尤其是每次蒋黎月的眼神，总有一种让程夕子觉得那是在审视自己。
“麻烦你了，你先回去上课吧。”蒋黎月从程夕子的手中拿过水杯，没有任何给她犹豫的机会，程夕子的手中便空荡荡。
蒋黎月夺走了程夕子唯一能留下的理由。
从校医室回教室的路上，程夕子不经意想起蒋黎月的态度，总感觉蒋黎月知道些什么。
蒋真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挣扎着睁开眼睛，便看到蒋黎月在湿毛巾。
“妈妈，你怎么来了？”
蒋黎月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将毛巾拧干，用冒着热气的毛巾替她擦去额头的汗渍。
“你是我女儿，我当然要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边了。你看你，这么瘦弱，真让人心疼。”蒋黎月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女儿，内疚的心情更甚了，最近忙于工作，白天蒋真要上学，晚上自己又忙于应酬，两个人能坐下来的谈谈心的机会少之又少。
“妈妈，你会心疼我。”蒋真的语气带着质疑的味道，有些小脾气。原本心情就不好，心里憋屈，如果放在平时，蒋真一定会掩藏的很好，只是现在她一点也不想再委屈自己。
“傻孩子，我当然会心疼你了。”蒋黎月俯身将蒋真搂在怀里，温暖的气息顺着她的胸膛蔓延到蒋真的身上，这是喜欢人的味道，不单单是妈妈的味道。
“妈妈，我喜欢你。”
蒋真声音很细，很柔，在空无一人的校医室里显得那么的暧昧，那么煽情。
“妈妈也喜欢你。”
这是蒋黎月第一次有机会对蒋真吐露真心，那种喜欢她埋藏在心里很久了。
蒋真躺在床上看着蒋黎月在床边的桌子上，不停地更换热毛巾。蒋黎月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加热水，湿毛巾。
“妈妈，不用再弄了。”
“好。”
蒋黎月将手中的热毛巾递给蒋真，端着盆子转身走向水池，将盆中的水倒掉。
回到床边，静静地看着蒋真。
蒋黎月喜欢细水长流的感情，慢条斯理的陪伴，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喜欢上自己女儿的原因。
钟夜和蒋黎月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性格，一个是火，一个是水，一个热情高涨，一个淡定自若，所以注定不会在一起。蒋黎月很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只可惜某人到现在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想回家了。”蒋真看向窗外，阳光穿过透明玻璃照进来，整个校医室变得更加明亮。阳光下的蒋黎月，更加好看。
“好，正好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蒋黎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12点。
早上忙着照顾蒋真，都没在意时间，要不是蒋真提醒，她将会完美地错过饭点。
蒋黎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笑容。
蒋真没有回教室，而是直接从校医室离开，蒋黎月的车子停在不远处。
蒋黎月看到蒋真疑惑的小眼神，解释道：“门卫以为我是老师，所以直接放我进来了。”
说完还不忘朝蒋真使了一个眼神，满满的自豪感，有些炫耀的意味。
“噗嗤。”蒋真被逗笑了，一本正经的蒋黎月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幕。
“你想吃什么，午饭？”坐在车上，蒋黎月微微侧头，用余光瞥向蒋真询问道。
“鲫鱼汤豆腐汤？”蒋真抬头看着她，其实她没什么胃口，只是随口说说。
“好，我觉得不错。”
蒋黎月趁着等红灯的时候，拨通电话：“喂，帮我做一份鲫鱼豆腐汤，马上去拿。”
“是万寿园的吗？”
“对啊。”
“妈妈来不及给你做，下次一定补上。”
“没关系的。”
车子绕了一个弯，停在了饭店门口。万寿园的厨师长徐建和蒋黎月是老朋友，蒋黎月的厨艺有一半是从他这偷过来的，正规来说，徐师傅做的菜比蒋黎月好吃多了。
以前每次蒋黎月没时间给蒋真做饭的时候，就会让徐建做几个菜给蒋真送过去，一来二熟，蒋真和他也熟络的很。
“哈哈，今天又没时间做饭给我们小真吃啊。”徐建见到蒋黎月变喜笑颜开，勾着头跟蒋真打招呼。
“哈啰，小真。”
“徐叔叔。”
“好了，我们先走了。”蒋黎月拿到包装仔细的鲫鱼汤，便一踩油门往家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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