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周围环境有些吵, 电话里的声音听不大清楚。虞欢说了声等等后, 走到了安静点的地方, 问他，“你说什么？”
“你在哪？”
虞欢解释道：“宁珂你还记得吗？今天她生日, 会晚点回去。你今天不是加班吗，这么早结束？”
“嗯。”那边语气很淡，“什么时候结束？”
“宝贝, 水放好了。”程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站在她身边，端着嗓子说话，“真的不能一起吗？”
说完，恶作剧的笑了笑，双手插袋，摆出吃瓜的姿态。
虞欢：“……”
“地址。”沈南斯极简练的说了两个字, 又听见那边还有其他些声音，不大，类似开门声。
虞欢只好将地址报过去。
“刺激, 是不是抓奸了, 我要不要再配合你点？”程城显然对这种事热衷的过了头, 笑容越深，桃花眼就更要妖孽了。他再三强调，“我是专业的。”
挂了电话的虞欢表情有些淡, 没有被误解带来的慌乱。目光略望后的看他一眼, 问：“又是调酒师, 又是小演员，你工种挺多的。”
“没办法，要恰饭嘛。”他倾过身来，跟虞欢靠的很近，“其实你还漏掉一个，小白脸，赚的最多，可惜风险系数有点高，不过值得冒险。”
虞欢没动，勾了勾唇，“你活的真励志。”
“要是你喜欢，我给你折扣，看在咱俩认识这么久的份上，我给你打八折。看你也没什么钱，包夜送早餐，我可是亏大发了。”
“程城。”虞欢想他这么有“诚意”，自己怎么也的得提醒他一句。
程城勾起唇角，“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
“程城！”
虞欢略歪了下头，看着身后大步走来的女人，贴耳短发，五官俏丽，怎么看都不是好脾气的主。
尤其是一双眼睛，像是燃起了焰火。
程城转过身，眼里还有些狐疑，毕竟勾搭的女人太多了，大多第一眼脸都没看清，就含笑问：“办套餐吗？”
所以到现在，看了半天，也没能想出个与之对应的名字来。
最后，渣男的自救本能起了作用，莞尔一笑，“宝贝，怎么了？”
“你跟她什么关系？”女孩指着虞欢，“你刚说喜欢我，你就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这你可就误会我了，虞欢，我远房表姐。”程城靠着虞欢的肩膀，表情自然，说的好像真那么回事，“刚离婚，我得陪着她不能让她做傻事。”
“真的？”女孩质疑看虞欢一眼。
程城装模作样的举起手来，“我发誓。”
话还没说完，就被虞欢一把推开。虞欢红着的眼圈是刚才酝酿的杰作，目光似嗔似怨，“程城，你混蛋！”
“这个孩子我不会打掉大，你不要我也会生下来自己养。跟了十年，你玩过多少小姑娘我都能忍，可是孩子你想都不要想。”
虞欢收放自如的吸了吸鼻子，挺直背脊转身大步离开。
尽职的扮演一个经历绝望后又重新活过来的励志女人。
短发女孩停在原地，惊异的微张着唇。
同样愣住的还有程城，转折太快，他还没跟上就结束了。胸膛上仿佛还留着浅淡的温度，嘴角便带起笑。
“渣男！”短发女孩上前，给了他一巴掌。
干脆利落，虞欢听的清清楚楚，到底是忍不住笑了。她知道自己性格很差劲，在那样畸形的家庭里，她过得也很扭曲。
陆虞在的时候，她自卑又小心翼翼，胸口上压着的重量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去国外的前一天晚上抱着陆虞哭的撕心裂肺。
陆虞走后，她成了一块顽石，所有压抑在心底的阴暗倾巢而出，越窒息，越想要活下去。
因为她向来，不是一个人活着。
所以她虚情假意，矫揉造作，说出来的话大多言不由衷，说多了假话真话后连她自己都懒得去分辨。
唯有睚眦必报，从一而终。
没多久，沈南斯就到了。有不少的人认识他，见他过来笑着过去打招呼。碍于情面，沈南斯一一回应。
等应付完，看到在角落里的虞欢。
端着酒杯，手指搭着杯口，望着他笑时咬咬唇，眼底藏着风情。不过是瞬间，眉宇间的烦一扫而空。
西装裤包裹着挺拔修长的一双腿，男人几乎是格外得上天怜爱，这一副好皮囊每一处都像是精心设计。
长腿抬起，迈过来。
“来的这样快？”虞欢仰头笑的有几分狡黠，意有所指，“没想到沈先生有天也会担心被撬墙角，不放心我？”
沈南斯在她旁边坐下，靠着椅背睨了她一眼，“对你们女人而言，我要是太放心，岂不是显得你没份量。”
“这样说来我该心怀感激了？”
“要是这份感激能有实际用处，我不介意。”
虞欢被气笑，沈南斯这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想要在他身上讨点便宜实在是不容易。好在虞欢在斗嘴上没有那么强的胜负欲。
“气氛还不错。”看的出来是用了真心的，那一大束一大束的花都是用钱砸出来的，别出心裁的请了个小众乐队，主场声线干净又透着少女的灵动，曲子也欢快，一首接着一首，让人心情不错。
纪行止找虞欢时，先眼尖的看见沈南斯。
过来打趣道：“怎么，送一份礼，还真准备拖家带口的吃回来。”
拖家带口这个词显然愉悦到了沈南斯，他抿唇笑了下跟纪行止握了下手，“知道的晚了，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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