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霁?他怎么会在这?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心无旁骛地坐在琴椅上十分放松,十指修长在黑白琴键上流连,拨出高山流水般的悠扬悦耳,指尖弹跳舞出泉水叮咚似的清脆利落。
他穿着黑色燕尾服英俊帅气,额前的头发梳起,露出陶醉其中不知身在何处的好看眉眼。周边的水纹粼粼映在他眼中,湿漉漉的。
所有的人都好像在这纵情声色的人间地狱找到属于自己位置并沉溺其中,而他却像误入俗世的灵鹿,独自雀跃着。
有喝醉了的客人踉踉跄跄地摔爬过来,竟伸手抓住了余霁的裤腿想把他往外扯,后者毫无反应。
宋清川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撞翻了桌脚的血腥玛丽。猩红的液体滚落进池子里迅速下沉晕染,一颗小金黄被包裹其中。
他踩上台阶将喝醉的男人一脚踢开,伸出手将余霁从笼中小心翼翼地抱了出来。余霁竟没有任何反应,演奏时的微笑越来越浅,头挨到宋清川的胸膛时竟然闭上了眼,一副沉沉睡过去的模样。
他将怀里的人搂紧了就往外走,身后的流金天堂全部被抛下。
随之而来的侍者在他出了内厅大门时马上上来指引,休息室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就在楼上。
“先生,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
“要不然呢?”长袍男人摘了面具拿在手上把玩,明眸皓齿。
“何况,余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还觉得奇怪呢,他今晚不带走余霁我也是要带走的,有什么分别吗?”
秦樾侧着头让头发挡住他眼中的狠厉,“赶紧告诉那个老不死的收拾收拾跑路吧,条子马上就要来了。”
暗紫色流金面具落进水里,缓缓下沉,眼眶处空洞着,罩进了这一方奢靡得不真实的世界。
宋清川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有些生气,将怀里的人放到大床上时用了些力,余霁被扔在床上也没醒过来,松软的床垫将他掂了掂,身下松软倒是让他睡得更香甜了。
他今晚好像一个可以被随意摆弄的布娃娃。宋清川捏了捏他的脸,冰冷滑腻的触感一碰即分,手指贴到他脸颊的部分带下来一些白粉,还让人化了妆?
宋清川气闷,他跟余霁几次周旋都没能让余霁放下戒心,这家伙竟然连脸都愿意让人碰。
他双手撑在余霁头侧,从上仔细端详起来。说实话,他真的很好看,平常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瓷娃娃,现在抹了粉和口脂这种俗物倒是显得亲人许多。
他怎么会愿意任人摆弄?
宋清川回想起刚才他忘我弹琴的状态,大概率被人下了药。
不是说好了不要轻举妄动吗?
宋清川犹如一个恨铁不成钢的老父亲,脱了西服撸起袖子到处张望着想找个什么趁手的玩意儿好好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孩子。
扫视周遭,他拿了个杯子装了些水,从上往下浇着余霁的脸,还好心的绕开脑袋和眼睛,水簌簌地滴落在余霁唇上,他皱了皱眉,浓密的眼睫轻颤。
余霁被激得薄唇轻启,齿关大开,水柱一路畅通无阻地攻城略地抵达喉咙深处。
“咳咳!”余霁从床上坐起来,抹着脸上的水剧烈地咳嗽,眼睛还没适应灯光只模模糊糊看见一块递上来的白毛巾就顺手接了擦脸。
宋清川也不说话,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
余霁其实在手接触到毛巾粗糙的触感时就已经恢复了神智,他边擦着脸边偷偷用余光瞥着旁边坐着的宋清川,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在这。
但当他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时眼里闪过一丝阴霾,他手一伸够到床头“啪”一声把灯关了,在宋清川毫无防备的时候弹起来环住了他的脖子就势一翻滚进床中间,还不忘扯了被子将两人罩下。
“你—”宋清川被压在身下很是莫名其妙,想开口就被余霁冰冷的声音堵了回去。
“小点声,房间里有监控。”
宋清川这才明白自己今晚进的真不是一般的蛇窟。从里到外奢靡至极,金钱至上的筛选方式直接让挥霍者体验到不一样的世界,甚至是已经触碰到法律底线和社会道德的纵乐行为。而这一切超乎想象的背后除了主客之间不可言说的保密原则,隐在各处的监控才是幕后老板有恃无恐的真正原因。
参与者明天醒来冷静过后就会意识到昨晚露出的丑态,无论他们是否会懊恼自己的丑陋行径,都会重新戴上一副“人样”的面具重新招摇过市,没准之后还会回味无穷欲罢不能。
“你怎么知道?”宋清川吐出的温热气息喷在余霁耳边。
“我跟何桦傍晚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契机可以直接进入后台。”余霁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不是让你们不要擅自行动吗?”宋清川翻了个身将余霁压在身下重新掌握主动权,鼻尖相互抵着,连呼吸都缠在了一起。
余霁扭头避了避压迫感十足的气息,无奈地说:“当时那种情况,换成是你也会这么做的。”
“那你知不道,要是今晚我没把你带走,你会发生什么事。”宋清川步步紧逼,将他的脸摆正。
“比现在这样还糟糕?”余霁难耐地扭了扭腰,被拘在床垫和宋清川的胸膛之间实在是有些难受。
“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让你们帮忙查案的我该怎么办?”宋清川抓着余霁的手腕往上推,有点反感他不知所谓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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