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贺准还没反应，曲重舟倒是生气了。别的人看不出来，但跟他亲近了许多年的贺准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他不气反笑弄得鲁石一头雾水。
“她还说什么了？”贺准很随意的问，视线全在曲重舟身上，他倒是挺喜欢看曲重舟这种为自己生气的表情。
“说让您也感受一下最爱的人离开的滋味。”
曲重舟把手里的碗放下，站起身要走。
贺准拦住他，一只手拽着他的皮带，把人拉倒在病床上，笑道，“你着什么急？找那女人算账去？”
“不是……我……”曲重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在法庭上他们为了到底要雇人开车撞谁的事差点打起来。”鲁石还在汇报，“陈、黄二人都在争执他们针对的目标是你，但是安贝并没有按照他们的吩咐行事，所以他们认为他们只有想法没有实施，属于未遂。而安贝一方一直在强调，她主观上是瞄准了曲先生，并非是您，所以您受伤纯属意外，并且认为跟陈、黄二人比起来，她没有商业竞争的动机，所以不涉及资金问题，她应该从轻处罚。”
“审完了？”
“还没，节后还有一场，那个时候才是最终审判。”鲁石道，“贺总，这些文件需要您签字，我就放在这里了，公司还有其他的事，先回去了。”说完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
“你挣扎什么？”贺准把人搂到怀里，“我的秘书都识趣儿的给你我腾地方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贺准！”曲重舟低吼，“放手！”
贺准抱着他闷声不吭，但始终没松手，“你再多动几次我的腿就真的断了。”
曲重舟听完后安静下来，语气缓和道，“松手。”
“你又要走！”贺准控诉道，“你这么着急走干什么？又不是在家里养了野男人急着回去见他，在这陪着我——唔！”
被强吻了？贺准睁着眼看他，这好像是他的舟舟第一次主动……
曲重舟移开嘴唇，擦掉嘴角的唾液，“生日礼物。”他本来想新年的时候当做新年礼物一起，不然这家伙绝对会变本加厉。
“那新年——”
“刚刚的就是。”他就知道。
贺准不满的看他，“我的礼物居然这么敷衍？！还跟生日礼物混在一起？你的可是扒皮抽筋、千刀万剐。”
“你还敢说？！”曲重舟推开他站起来瞪他，没好气道，“这几天晚上一直做恶梦，全都是因为你所谓的新年礼物。”
“舟舟。”贺准拉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今晚，留下来，留下来好不好？”
曲重舟眼中闪过犹豫的神色，“明天还有个采访，要早去。”他看到贺准眼里明显的失望，又加了一句，“结束后给你做可乐鸡翅，少吃点应该没问题。”
贺准把额头贴在他的手背上笑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对我没感觉，我就知道你也是爱我的……
——
除夕的晚上，何意跟着顾莲回顾家，他们家人丁兴旺，除了他没有孩子外，每一家多少都有那么一两个小孩，在大宅子里跑来跑去的，何意有时候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家的，反正一年只见一次面，他也不需要分清楚。
“喂？”晚饭前何意接了迟娜也的电话，他穿着一身休闲装，身材修长，找了个没人去的阳台接电话，客厅小孩子多，吵吵闹闹的烦的他头疼。
“何意，我怀孕了。”她的情绪不太稳定。
何意一瞬间愣住了。顾莲跟前夫有过两个孩子后身体愈发不好，怀孕这种事想都不用想。即使再渴望孩子，顾莲也没办法给他生了。
所以现在听到迟娜也说，她怀孕了……
又茫然又喜悦的心情一下子冲上心头，可惜还没等他开口，迟娜也直接把他打入地狱。
“孩子……流掉了……我没有不要他！是他不喜欢我！”电话里哭的撕心裂肺，笑容直接僵在何意的脸上。
这是他的报应，何意想。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知道我不会去河边画画，也就不会掉到水里，他也不会消失。”从迟娜也哭哭啼啼的说，何意真的感觉一口老血涌上喉头。
“你保重身体。”他看着院子里堆雪人的那群小孩，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别太伤心。”
电话里迟娜也一直哭，何意叹了口气还是挂了，反正他们没有以后，不必再联系了。
“何意？咳咳，你怎么一个人站这？不冷吗？”顾莲拿了件外套给他披上，“爸爸叫我们去吃饭。”
“你身体不好别出来吹冷风。”何意仔细看着她，顾莲保养的好，接近六十岁的女人脸上只有一些细小的皱纹。这个女人可是陪自己走过最艰难的岁月，在所有人都误解他的时候顾莲没有，她是个通透的女人，总是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找我让人喊一声就好，怎么自己跑出来了？”何意搂着她进了屋里。
他是喜欢迟娜也不错，但是他唯一爱的人只有顾莲。
晚上睡觉的时候顾莲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问道，“你是不是想要孩子？咳，今天，咳，见你盯着大姐家几个月大的小外孙一直看。”
“你怎么会这么想？”何意转过身看她，脑子里闪过迟娜也说的孩子，如果，只是如果，她没有流产，是不是自己也会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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