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一生不可及的亲情啊。所有的属于他的亲情线都被他一手斩断,就像那个在他内心深处的、希望父亲多夸夸他,母亲多抱抱他的孩子不曾存在一样。更深的,也许还有一个希望族人认可的小少族长。
但隔着乌鸦的眼睛,摆脱了搭档独自一人的少年又忍不住笑着流泪起来。
真好啊,至少他们还有彼此。
所谓叛忍,所谓卧底,需要的罪孽从来不只有灭族一桩。
他对漠不相识的无辜者下手的时候,告诉自己,不好的事,未必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无论什么,都好过“软弱”。作为举世皆敌的卧底,没有同伴会守护于他,如果软弱,那就只能期待着敌人的怜悯存活。
他还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看见……
佐助在阳光下追杀追求绘梨衣的男孩子,偷偷的给佐助助阵。他可以幻想,如果没有灭族,那孩子会向他抱怨“鼬哥,我把XXX揍了一顿,他居然想追走我们家绘梨衣!”
然后他去戳佐助的额头,说“做得好。”惹来那孩子的抱怨,生机勃勃,充满活力,也许是“鼬哥,我已经长大了!”气呼呼的拂开他的手。
这是每个兄长都有的权利。
他该有这样的生活的,如果不选择灭族这条路,而是更尽力的周旋,也许天色昏沉,但仍有这样的时光,是风和日丽的晴朗。
而不是……永远停留在过去,目光穿透时光和记忆,凝视这些岁月里的悲苦与挣扎,罪孽与放逐。看着那具尚停留在尘世的躯壳,一次次坠落在淤泥,又一次次从淤泥中爬起。于是他眼神悲悯,一遍遍的问自己:
“——你后悔么?”
“不后悔啊。”那个太年少的男人回答,眼神痛苦又坚定“将来也不会。”
这么说的时候就像得到了救赎一样。可是啊。
不是的。
他其实,不能坚定的回答“不后悔。”如果走得更远一点儿,更靠近“现在”一点儿,也许他就无法坚持下去。
于是只好就着过去的时光,不再长大。
那时阳光正好,他看着柔弱的幼妹,说“绘梨衣,长大后是想看遍很远的远方吧?”
绘梨衣:“嗯。”
他轻轻的说话“那绘梨衣别成为忍者。绘梨衣可以不成为忍者的。绘梨衣的画很好,去做一个画家吧,哥哥带着你走遍天下。”
绘梨衣一下子就看穿了他话语的核心“做忍者不好么?”
鼬回答“不好。”
女孩子穿着红白的巫女服“可是成为忍者,能够亲自保护重要的人啊。可以保护佐助,保护鼬哥,还有美琴妈妈和富岳爸爸……成为忍者,有什么不好的么?我不怕吃苦。”
那时的他没法反驳,只是莫名有些难过。大约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预料到了吧?当稚嫩的孩童终于有了足够的力量,想要守护的一切,都已经不在了。
他还能走下去么?他相识的那些族人,都以前往黄泉往生,唯独他仍在尘世。
……至少还要,找到让绘梨衣,活下去的希望啊。
对于那个年龄,他成熟的太早,可是于人的一生,他又太稚嫩了。
成熟到足够看到自己的追求和信念,却不足够看清那么多现实的痛苦和挣扎。
只是人世再走一回,他依旧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无论几多犹豫、几多痛苦、几多挣扎。
——因为,我是木叶的宇智波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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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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