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问的你都能答上,不会太为难你。”我解开他的穴位,示意他坐到我身边,开口是问重中之重,“皇上到底怎么了?”
他好像又权衡了一会儿到底应该把病情说重还是说轻,在我“你不要耍花样”的威胁下终于绷着脸实话实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万毒谷通病,就是不好好说话,挺简单一个事儿说得天花乱坠。我总结了一下,大概是说李彦廷长年累月不好好睡觉,神经衰弱,身体也不好,一激动容易胃痉挛吐血,严重了还会昏厥。
我松了口气。这情况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现在我回来了,他应该能有所好转吧。
“他什么时候会醒?”
“一两个时辰吧。”
我点点头,专注地思考起给李彦廷补身体的食谱,风渊在我身边欲言又止了一会儿,终于开口:“你跟皇上有一腿?”
我:“……”
他:“到底有没有?”
他跟风灵是姐弟,样貌自然很好,身高腿长的,站起来比我都高个头盖骨。可他的眼睛很干净,跟他那个天杀的姐姐不一样,毫无城府,我真的疑心他还未成年。当他浅色的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几乎有种见到了鹿琛的错觉。
当然是错觉,我根本就没有见过鹿琛本人。
我承认:“有。”
他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其忧伤,仿佛五雷轰顶,没大没小地指着我:“我只听说过莲台圣主睡过大半个江湖,没想到连皇上也睡过!”他顾自悲伤了一会儿,扑上来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我在宫里打听了这么些年,没听说过你们的这段故事。”
这叫我怎么说?只能瞎编:“三十多的人了,总有些过去。”
他垂头丧气的,小声嘟囔:“唉,这个还没干掉,又来了一个,唉,我真是命苦。”
我觉得他很有趣,一开始的厌恶情绪也消去了大半,问他:“你呢?”
“什么?”
“你有没有睡过他?”
他好像更忧伤了:“没有。”说完又恶狠狠抬头瞪我,“那你是赶上了好时候,要是搁现在,皇上才不会和你睡!他太爱他了……”他越过我去看坐在我那一边的鹿琛,眼睛变得有些忧郁,声音有股无力的无奈,“……他太爱他了。”
我觉得他有点可怜,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的头。
他说:“我们都争不过他,争不过一个死人。”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回头看了鹿琛一眼,他不声不响地坐在我身旁,呆呆地看着不知道哪里,我问风渊:“你给他种了九仙蛊?”
他答:“对。”
“效果跟你姐姐的差距有点大啊。”我又看了看鹿琛,痴痴呆呆的样子,行动也不太灵便,像个提线木偶,也不认人。再想想风灵的趋日,虽然也是一脸痴呆,但人家武功高强不减生前,还会对主人撒娇。
“趋日君乃是中蛊而死,鹿公子却是死后才接受九仙蛊,自然不同。”风渊说,“他死的时候半截脖子都断了,我费了好大劲才缝上。实不相瞒,我是被皇上的暗卫绑进宫的,要我为鹿公子续命。我一开始自然不愿,我们一生一只的本命碧落蝶,谁想给个死人种?你看我姐姐的,那才叫物尽其用。”
我没想到他说起这个话题来竟然没完没了,看来平时怨念不小:“九仙蛊明明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恶蛊,却被你们中原皇帝当成唤回死人的良药,我还真没见过这样的。”
我叹了口气,心说他连“微服南苗把龙椅拱手让人再带着一群新结盟的蛮子打回去”这样的事都敢干,还有什么奇思妙想是他干不出来的?只能说:”他就是这样。”
“可是这很难,九仙蛊原本是要侵蚀人的经脉和神经,由内而外,最后杀死宿主的精神,控制宿主的身体。但是在中蛊以前,这个人的精神已经死了,身体都死了,血液也停止了流动。要死人复生,简直就是逆天而行,九仙蛊在他身上,发挥的效用可能三成都不到,必须要我日日弥补……呀!都这个时间了!”他跳下台阶,蹦到鹿琛面前,从袖中取出一把小刀在手腕上一划,登时血流如注。他把手腕凑近鹿琛的嘴,喂他喝血。
我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
明明刚刚还说要干掉这一个,转头却又自觉割腕喂人喝血了。
喂完后,他若无其事地把手腕上的纱布理了理,就又缠上了,还给鹿琛擦了擦嘴。这男孩的手腕上本来缠绕着纱布,我还以为是他们的民族服饰,没想到那真的是用来止血的,下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刀口。
他跟没事人一样,又坐回刚刚的位置,继续跟我闲聊:“你别看他现在这样,每天都要耗费巨额的圣物和药材。可事到如今,要继续维持这样的状态也已经很难……他可能,撑不了多久了。”说到最后,神色间竟是悲切。
我说:“那不挺好?你就自由了。”我看着他的手腕,“既然迟早的事,何必做到这个地步?”
他侧过头定定看着鹿琛的侧脸,摇了摇头:“可是皇上得多伤心啊……他要是不能动了,皇上会怎样……我简直想都不敢想。”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我有些恼怒,却不是对他,而是对我自己——有个小婊砸肖想我男人这么久,可别说打他骂他,我居然没办法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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