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我还真没再受什么罪。小狼狗把我当祖宗供着,吃最好的米,用最好的药——包括那些压我功力和散我力气的药。我天天就跟个瘫痪病人一样躺在荼罗宫顶层豪华的大床上混吃等死。小狼狗如他所说,没再作什么妖,干什么穿手掌之类的混账事,就时时刻刻粘在我身边,睡觉时把脑袋拱在我怀里,有空了还要把我抱上听雨台晒太阳。
我们的关系,除了有事没事干上一炮以外,简直就像个孝顺的五好青年任劳任怨照顾瘫痪在床的老父亲。
深秋的某天,我正在露台上昏昏欲睡,小狼狗黏到我身上来,撒娇:“师父,小夏好害怕。”
我问:“怕什么?”
他说:“天行大会要开始了。”
天行大会我知道,大概就是魔道这边的武林大会,取的是“天行无常,报应不爽,以牙还牙,血债血偿”的邪魔外道思想,各路妖魔鬼怪都会参加。与白道武林大会不同的是,这边没什么民主可言,荼罗宫一家独大,所以回回的天行大会都在荼罗宫举办。
天行大会每四年举办一次,阎城夜上位才两年,还没有经历过,毕竟还小,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但有没有他表现的那么紧张,还是单纯撒娇,我持保留态度。
我说:“哦。”
“听说有好多老前辈都要出山,是荼罗宫上个老鬼的那群拜把子兄弟……呵,这些人那有什么兄弟情谊,叔叔伯伯的要我叫得不害臊,就怕他们有什么别的歪心思,要欺负我……”他期期艾艾伏在我胸前假哭,“师父……他们都仗着年纪大,要给我脸色看……”
我:“哦。”
他哭得更大声:“师父你怎么能这样?你不爱小夏了吗?”
我被他嚎得脑仁疼,妥协:“那你待怎的?”
他立马不哭了,撑起来坏笑:“我要你陪着我。”
我简直不晓得该哭该笑:“得了吧,我弄死了前任宫主,那群老妖怪不得把我活撕了。”
“他们敢!”他说,“当我是死的吗?”
我想了想,觉得他实在要逼我去也可以,反正我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小命丢了也就丢了。我现在属于活着没什么意思,又没有什么动力去求死,毕竟说不定还要继续穿呢。
不去找李彦廷是我最后的底线,可是不去找他,我的生命里又没有什么别的念想了。
我正要答应,一开口却喷出一口血,喷了他一脸。
他愣了片刻,忽然惊慌起来,爬起来握住我的肩膀,声音都走了调:“师父,你怎么了?!”
“药吃多了吧。”我不以为意,
他说:“药堂那边说不会有事的!”
我嗤笑一声:“傻小子,你动脑子想一想,补品再好,那些药却终归是压我本性、抽我生气、让我瘫着的药,总要受不住的。”
“可是……可是……”他的眼神迷茫,乱瞟了一会儿回到我脸上,似有凄然,“一旦给你停药……你就会离开我了呀。”
我心说屠欢可能跑得掉,我很悬。但这话肯定不能说出来,就十分好心肠地给他出主意:“你可以把我的手脚筋挑断、再把我锁起来。”
他暴起:“我不想把你的手脚筋挑断!”
“那没什么办法了,就这么着把,等着给我收尸。”我装模作样一声长叹,“养个孩子还是有用的。”
他肯定是心理有点问题,属于某种易燃易爆型人格,放现代是要进精神病院治疗的那种,一听这话立即又炸开毛,眼睛迅速充血,怒吼:“我也不要给你收尸!”
我认怂:“好好好,不收不收。”
我这怂认得十分不走心,他显然没有被安抚到,顾自在那儿气得发了一会儿抖,按捺下来,倾身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侧头亲吻我的颈脖:“师父,你答应我……只要你给我一个承诺,不离开我,我就给你停药。”
“还是不了。”我可不想折腾,又没有老公,待在哪里也没差。做个咸鱼死掉,也是一种幸福呢,“就这样吧,天天躺着,有人伺候,挺好的。”
他在我耳边吐出一口热气,语气却刺骨寒冷:“师父不怕死?”
但是我一点也不怕他,怎么想就怎么说:“活着有什么好啊……”
“不行!我不准你死!你要是敢死……”他忽然又暴起了,看看,我说吧,这是病,得治,“你要是敢死,我就要整个莲台陪葬!”
我还以为多大个事呢:“我死都死了,还管得到什么莲台……”
他又被我气到发抖,那个憋屈的可怜样子,实在是有趣。没办法,我瘫着,又不能亲亲抱抱举高高安慰他,只能放任自流。他骑在我身上又生了会儿闷气,自己调整好,收敛了爪牙,换了副温和的样子:“那先不谈这个……天行大会,师父你得陪着我。”
我挑眉:“怎么陪?你把我抱着?”
他一脸理所当然。
我脑补了一下被他抱着坐在魔宫王座上,下面黑压压一片邪魔外道虎视眈眈的样子,严词拒绝:“那不行,你要真这么干,我就只能咬舌自尽了。”
开玩笑,我白道首席的脸面不要啦?我接着屠欢这个身体,怂是怂了点,可不能叫他蒙冤受辱、声名扫地、为天下耻笑啊。
阎城夜又撒泼打滚卖萌走了一个流程,我咬紧牙关岿然不动,他终于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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