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呤哐啷丁零当……
好吵……
啪啪啪——
少爷——少爷——
好吵……
啪啪啪——
“少爷少爷!”
我的神志渐渐清醒,意识到是有人在拍我的脸。光线从那个人背后射来,使得那个人只有一个轮廓。
谁?福福吗?不不不,福福不可能一个人就制造出这种喧哗的效果……
啪啪啪——
“少爷少爷!”
我终于能动了,就弹起来:“别打了别打了!疼!”
然后我看清了形势。
我现在正衣衫不整地坐在一张豪华大床上,整个房间也很奢华,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福福站在床前盯着我……不对,福福好像没长媒婆痣……
我刚起来,脑子比较迷糊,就脱口而出:“你是谁?我在哪儿?”
说完才知道后悔。
那人却不以为然,仿佛司空见惯,直接就来扒我的睡衣:“哎呀你是我少爷啊!我是琪琪啊!少爷你忘了我吗?”他手脚利索地把我剥光,找了一件新的来套,“少爷啊,这一招不好使了。你以前这么不着调也就算了,现在中了状元,入朝为官,应当稳重一些了,也不要再喝那么多酒啦!”
少爷?状元?入朝为官……
我一时间心念电转。
……我他妈不会是重生回入宫以前了吧?!
我连滚带爬地冲下床,冲到屋子另一头的镜子前。
琪琪就诶诶诶地追过来,手里抱着一堆衣服,仍旧十分喧哗:“少爷!少爷你跑什么?今天第一次上朝,你可不要搞什么幺蛾子啊!”
然后他停住了,也安静了,可能是我的气场有点丧。
我正抓着镜子,骨节用力到青白,面色凝重。我看着镜子里面的男孩子,很年轻,有朝气,目如点漆,很有灵性。
跟鹿商很像,但不是鹿商,也不是鹿商年轻的时候。但又跟鹿商有关系。
有点绕,可就是如此。
我问他:“鹿商呢?”
他的声音有点发抖:“大……大少爷他,不是……不是已经,去世一月有余了吗……”
我揉了揉太阳穴:“福福呢?”
他说:“啊?我弟弟……我弟弟跟着大少爷进宫去啦……现在如何……我也不知道啊。”
感情是两兄弟服侍两兄弟。
我居然还有空笑了一声。
然后颓然坐到凳子上。
啊……鹿商还是死了……
他会很伤心吧。
我眼前蓦然划过许多画面,都是李彦廷在哭。灯光昏黄的华丽宫殿里,平日里威风八面、冷酷无情的君王,蜷缩成很小的一团,哭得像个孩子。
“那个……少爷……您是今天,酒醒啦?”琪琪试探性地开口,“大少爷的事,也是……也是没有办法……节哀顺变。只是,您这再不洗漱……朝会就要迟到了……”
“朝会?”
啊!朝会!我可以去见他了!
“洗洗洗!快点快点!”
我现在叫鹿琛,是鹿商的同胞弟弟,比他小了八岁,明年才及冠。不得不说鹿家基因好,鹿商当年不费吹灰之力考个状元挂着,甩下榜眼十万八千里。这鹿琛,似乎是个惯常混夜场的,明显是个跟着爸爸和哥哥混吃等死的官二代典型,却不想这边厢哥哥刚折翼后宫,那边厢竟然又考了个状元光耀门楣。
可是当我站在朝堂上的时候,我感觉很绝望。
我只是个年轻的小状元,封了个从六品的小翰林。朝会上皇帝高高在上端坐龙椅,而我低眉顺眼地排在第三十二排,队伍辣么长,我连李彦廷的脸都看不清!
而且他从后台出来,又从后台离开,根本不路过我!
距离就跟演唱会上的明星一样遥不可及。
苍!天!呐!
我非常沮丧。
以至于开会非常不专心。
别说我根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就是我懂,我也不大可能有兴趣。
开玩笑,我男人在上面坐着呢!辣么帅!你让我听一群老头讨论国计民生?
我碰不到他,就聚精会神地听他的声音。
可是这会开了三小时,他就说了五个字:嗯、准、准、准、滚。
因为话少,就显得每个字都非常苏,低沉醇厚,还有些沙哑。
简直要怀孕。
我就保持着这种介乎少女与痴汉之间的状态,一会儿笑如痴呆,收敛,一会儿又笑,复收敛。我能感觉到旁边的大叔一早上都心惊胆战,可那又关我什么事?
就这么浑浑噩噩度过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朝会。
状态非常之玄妙。
以至于在我走出大殿的时候,有点晕。
下意识就往宫里走。
走着走着就撞进一个胸。
我仰起脸。
李彦廷低头看我,眉峰如刀,眼尾如勾。十点钟的阳光将他的脸笼在逆光的阴影里,但我还是可以轻易察觉到,他惊心动魄的帅,还有,他瘦了。
这个画面我记了很久,因为视角特别。鹿琛今年十九,又长得慢,比鹿商矮半个头,站李彦廷面前就只到胸。就这十多厘米的差距,鹿琛看到的李彦廷,和鹿商看到的李彦廷,是完全不一样的。以这一眼为分界,我的命运也在此被割成了两段,而此时的我,毫无所觉。
我甚至没有意识到是我变矮了,我以为是他长高了。
恍如隔世。
我一瞬间欣喜若狂,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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