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的兄弟，我皮厚。”
“……哦，那你们还真是很般配呢。”
***
柳城的春节还是很有年味儿的。
各处马路两边的树上都挂满了精致的小红灯笼，靠近各大市场的地方福字更是贴的到处都是。
郁西买了一串糖葫芦，外面的糖衣舔着甜丝丝的，一口咬下去，里面的山楂又带着酸味儿，引得整个味蕾都活了起来。
“要不我们把面粉买了再买点饺子皮吧，万一和面团失败了呢？”温雅提议。
“什么？你是不相信我们吗！”郁西和林子闹起来。
温雅一脸惊奇：“当然不相信了！你们难道很值得相信吗？”
“……呵呵，等着瞧吧。”
话虽如此，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买了一些已经成型的饺子皮回去，以防万一。
一路上郁西都有点心神不宁，付骁这种时候出去，八成跟那个莫少有关，那人他见过，浑身都透着阴冷的寒意，看着都让人背脊发凉。
更别提要待一屋了。
心里莫名的不爽。
而付骁也的确是被陈莫的一通电话叫去。
他有时候也想搞明白，陈莫对他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对于陈莫来说，他似乎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的，他看得出来。
但如果要说是爱，连他自己听了都想笑，陈莫可能爱上某一个人吗？他不信。
时间久了，他也稍微懂了一点点，这种感情没有一个标准能恒定，它是病态的，是偏执的，是带有毁灭性的。
他最近时常在想，如果郁西不出现，他的生命里没了光，这样年复一年地待在陈莫身边，什么时候会疯掉？
应该不会太久的。
伴着细雨薄雾，他踏进了陈莫建在半山的庄子里，这儿与山下完全是两个世界，更加湿冷不说，看不到一丝年味儿，冷冰冰的，没有喧闹声，仆人们穿着制服有条不紊地工作，完全没有任何的交流。
面无表情的，一丝不苟的。
像没有灵魂的机器人。
他跟着管家走进陈莫的卧室，偌大的房间里放着一张大床，陈莫平躺在上面，带着呼吸器，手上打着点滴，床边还有一些医疗仪器。
他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
“莫少受伤了？”他心里一惊。
之前居然完全没听到风声。
管家没说话，半弓着腰退出了房间，将门带上。
“付骁？你过来一点。”床上传来声音，应该是没睡着。
付骁走近了看，陈莫的脸色很不好，他皮肤本就很白，此时看上去竟一点血色都没有，脸颊瘦削了很多，透着病气。
但那眼神却丝毫不显脆弱。
“伤到哪里了？”付骁问。
陈莫阴鸷地笑了一下，说：“还死不了。”
那笑只持续了几秒便消散了，他看着付骁：“你还是这样的表情，之前放过董珂的时候也一样，好像这些事儿都没什么好值得你生气的。”
像是一团没有心的棉花。
付骁心里叹气，不，我生气得很，恨不得把董珂卸成十八块，丢进海里喂鲨鱼。
但他也明白，如果他真对董珂做什么了，下一个遭殃的，一定会是郁西。
“真想看看你暴怒的样子…”
付骁低垂着眼：“莫少的喜好还真特别。”
“呵，咳咳咳……。”他冷笑一声，又咳了一会儿，等气息平复下来了，朝付骁招了招手：“你下来一点。”
付骁暗叹一声，不露声色地弯下腰。
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腹部。
他心里猛得一震，低下头。
那是一把黑色的手枪。
枪柄握在陈莫的手里。
陈莫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他，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南区年后的那个项目，我没精力去盯了，由你全权负责，如果你敢背叛我……”
手枪“噔”的一声上了膛。
“……就等着被挫骨扬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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