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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住口!”那人侧脸冷硬的轮廓被宇宙中漫漫的黑勾勒着,“太可笑了,我曾那么坚定地认为,他不是你,所以想尽办法拒绝。没想到真正遇到你的时候,比起来,他反而更像原来那个你。”
艾伦•威尔逊露出来了一丝烦躁的表情,跟吃醋没有关系,而是纯粹觉得对方伤春悲秋,没事找事儿:“你难道忘记他是怎么对你的?要不是我把你从仙女座解救出来,你早就被反物质冲击波的余波杀死了。我们的儿子是怎么丧命的?还不是为了保护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还跑来指责我,你是怎么想的?”
“如果我放弃大好机会,不但会毁了自己本该有无限可能的人生,还会中断我们儿子的复活之路,难道这是你所想看到的?”
亚文微微偏过头:“你是真的想复活安德烈?你抠心自问,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目的和私心?这些时日,你看我就像看一个透明人,你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只顾埋头搞研究,我只想问一句,你心里面,是否真如你所说,想早点迎来一家三口聚在一起的生活?”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骗人了?早知道,我还不如,还不如接受他……”至少他是真心的!最后一句没说得出。
青年扭了扭脖子,转向他时,眼里射出一道阴鸷的光:“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不过眼神很快恢复如初,他不能说那个艾伦就是他,也不能说不是他。因此他不能评判亚文爱上那个人是对,还是错。
这次的对话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是亚文•加西亚的心事却没有停下。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上平行世界的艾伦(我们姑且称之为艾伦二号),特别是在他做下杀死自己,可又阴差阳错地杀死了安德烈这种让人无法饶恕的事后……
艾伦一号把他带回来时,他的心中只剩下仇恨,甚至发誓要血债血还。但每次到了睡觉的时间,一闭上眼睛,就开始做梦。梦见和那个仇人纠缠。梦见他像以前那样对自己好,仿佛想弥补什么一般,竭力给自己温暖。
每次醒来他都很懊恼,觉得自己像在犯贱,明明差点死在他手上,还做这种再续前缘的梦,太恶心了。可是不管他有多么排斥,多么不愿看见那张脸,一入梦,总会和他在一起。而且他无法控制梦中的自己,那个自己仿佛有独立的思维,却对发生过的悲剧毫不知情,偶尔能够影响到他,但效果微乎其微。
一天两天如此,三天四天如此,隔三岔五,经常这样,他渐渐察觉到不对劲。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他不得不回到那个伤心地,可他曾经流连过的平行世界已经全然变了样子,看上去像个双黄蛋,原来那个混蛋进行了创世纪创立了一个新的宇宙,和新宇宙里的亚文再度展开了一段恋情。
这才是真的恶心。口口声声说爱他,却又杀了他,杀了他以后特么不要脸的又找了个替代品。
而自己居然和这个替代品思想上产生了一定的联系,他想破脑袋,也不知是何原因。为什么总是这样,就像是宿命,无论怎样,也和艾伦二号断不干净!
开始他很气,觉得这是种侮辱,身在远处,可心依然陷在绝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通过替代品,又体会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旧情复燃,挣扎越烈,可仍没打算原谅,直到艾伦二号像是真的良心发现,说了声对不起……
然而安德烈的事并非一声对不起就能够抹平的,他一向注重原则,就算艾伦二号真心爱着自己,也不能抵消带来的伤痛,但他无法阻止,那时不时地沉迷……或许是报应,替代品染上了病毒,最终死去。就是这七天,他心软了下去。忍不住跑到仙女坐,去看看青年,也许是可怜他,不忍他那般伤心欲绝。
没想到被对方发现,他只能仓促逃离。在平行世界,本人是绝不能露面的。不能违反不该违反的规则,也不能破坏本来的平衡和既定的结局。
“亚文,你睡了吗?”
一只手伸了过来,抱住他的身体。
元帅猛地挣开,侧翻到一边。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不是故意冷落你,只是一涉及科学就忍不住……”
“我也不是跟你闹脾气。”男人淡淡地说,“而是真的不想和你亲近。”
“为什么?”艾伦凑了过来,灼热的呼吸骚扰着他的耳垂,似乎想勾起从前的温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我不想。”亚文回答,他只是实话实说,至于伤不伤人,也无法顾及了。
青年的脸色微微变了,但还是习惯性地嘟起的嘴唇:“那个地方,不过是一个平行世界,你不会意气用事,对一个平行世界的我,投入真感情吧?未免本末倒置了。”
“你不是一直认为我不成熟吗?不是嫌我烦我老是缠着你?而且总是觉得我不够强大,没有资格站在你身边?而现在的我,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懂得在事业上取得成就,不再对你百般索求,给你足够的个人空间,与你恰如其分地相处。你怎么反而还疏远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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