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过,他不相信他的时候,他最后还是历尽千辛万苦找到了他。他彻底相信他的时候,他却残忍将他抛弃,狠狠踩进泥里,用力地摧毁。
可能命运真的觉得捉弄他们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因而将他们的人生肆意摆布,让他们不断去刺伤对方,又再将他们安排在一起。
它说你看这出戏,谁到最后不是血肉模糊,鲜血淋漓。谁不是歇斯底里地去拉扯身上最后一张皮,让丑陋的不堪,暴露在残忍的疼痛下。除了死去,不可能会再痊愈。
徐牧离开的那天晚上,蒋以觉病倒了,昏迷了两天才醒来。醒来已不是在医院,而是在家里。他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手背插着输液针,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缓慢地流进他的血管里。
戴着口罩的医生站在门口,离开前嘱咐蒋凝宥:“好好照顾点他,他不能再伤身了。”
蒋凝宥让人送走医生,回到床边,意外发现蒋以觉已睁开双眼。他发白的脸上没任何表情,目光不知聚焦在哪个地方,眼神中空空荡荡。
“你醒了?”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蒋凝宥皱眉责怪着说,“怎么生病了都不告诉我们?爸爸快气死了,要不是杨医生打电话给我,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病了。”
蒋以觉未言,久久过去,眼角似乎滑下一颗泪,蒋凝宥没大看清,兴许眼花,看错了也未必。
见蒋以觉嘴唇动了两下,蒋凝宥问:“你想说什么?”
倾过耳朵,仔细去听。只听见他声音虽虚弱,却极为沉重地,一字字滚着喉中的哑痛:“……我又把他弄丢了。”
就像徐牧当年许下的誓,这一次,徐牧不会再看蒋以觉一眼,不管蒋以觉是哭是笑,是病是痛。
一切,都不再与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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