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洞中见到孟璩和吴菁的魂魄，吴菁反复强调那个生物是杀死她的凶手，后来又说赵巍山害死她。孟璩一直在干扰她，她执念不如孟璩深，所以很快消失了。我觉得孟璩可能是想保护刘卿非。”
“赵巍山...不明生物...他们之前有联系？”
“有这种可能，但魂魄有时也会骗我。”
“孟璩的话...和刘卿非失去的记忆有关？”
“两位草，赵先生叫咱们去吃饭。”
“真的非常抱歉让各位同学受到惊吓。事发后我去附近问了一圈他们是不是喂养了什么动物，有人支吾说家里有卟啉症患者，前天跑出去了。”
“那是什么病？”
“外表看起来有红斑、疱疹、甚至溃烂，结痂后遗留瘢痕。”
“可昨天我们看见的生物皮肤似乎没那么差。”
“光线昏暗或你们的恐惧都可能让你们出现幻象。”
“别墅的附近有人？”
“开车半小时，有几座别墅。”
“晚上我可以带你们去。”
沈方看除了自己一直发问，其他三人都沉默着，也没了兴致。
“我们去山洞看看，然后再去找您说的那位邻居。正好放松放松。”
“我去写地址给你们。”赵巍山笑容可掬，他知道他们以为洞穴是不明生物的巢，费口舌解释半天，远不如让他们自己去打消疑虑。
“赵先生，您口头告诉我们即可。”
“我想想...”赵巍山怕描述得不详尽，迅速的组织词汇中，木泽荇轻轻做了踉跄的步伐，拉着赵巍山的胳膊缓慢平行晃动，仿佛在借他的力站稳。
“开车左走，遇见高榆木右转，然后直行，有一家白色外观的欧洲风别墅。”赵巍山回忆完毕，木泽荇也放开了他的手。
“谢谢。”
去往山洞的路旁的树木和杂草似乎长高不少，有时，木泽荇不得不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杂草前行。柏珩因左是山壁，右是木泽荇则没有这种烦恼。
“你老看我干嘛？”
“看看你都不可以呀？”
两人的带笑语气比今日的日光还要温柔，透过层层空气辐射四周。
“可以可以，哥哥看吧。”柏珩侧弯腰，整个脸放到木泽荇脸前，木泽荇本就怕草木划伤柏珩，现在更是阻拦:“你小心杂草。”
“它昨天的扑向沈方时露出了獠牙而三个尸体上也有洞，会不会那个不明生物留下的?”
“如果假设成立，三个案子就有联系的点了。”柏珩打开手机:“姜暄发短信说，‘王棐无意提露出别墅的家族对国家有贡献’。”
“家族？哪个家族？”
柏珩摇头。
“如果涉及到国家层面，当地的报纸应该有报道。”木泽荇总感觉案件如珠，有根线串在一起。
柏珩自语:“贡献，会有什么贡献....”
“队长，副队，我昨天整理信息时发现我们漏了山洞里的两行话‘春风吹，草木长，金子土里冒出来。 秋风起，叶落陨，死人土里爬出来’。”
“金子？土里？”柏珩再次陷入喃喃自语:“刻诗的石头，古书，古玩店老板，考古专业的学生...”
“王督察让我们来的目的是为了文物吗？”柏珩的结论串起了木泽荇心中的链。
“如果是这样的话，王督察为什么不明说？”
“不清楚。先按泽荇说的去找当年的报纸，我们看完山洞去赵巍山给的地址。”
整个过程不声不响的颜棪抬头:“我很累，可以回去休息吗？”
“嗯。沈方你送颜棪回去。”
“好。”
走了一段路，颜棪恍惚:“沈方，怎么就我们两个？”
“啊？他们去别处了。”
“你没事吧？”
颜棪黯然无语。
“颜棪，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控制的情感，无法调节情绪的时候。但现在我们在工作啊。”
“我知道了。”
柏珩和木泽荇借了辆车，约半小时后，到了赵巍山给的地址。
“请问韩先生在吗？”
“你们是赵先生的客人？”
“嗯。”
“进来吧。”管家把他们俩领到大厅，一位男人坐在真皮沙发上，等他们走近。
“你们年轻人呀，好奇心太重了，人在楼上。刘管家，你领他们上楼。”
皮肤上全是红黑斑，毛发长到让人联想到真猛犸象，干瘦的躯体让人感到不到生命的气息。
“他可以站起来吗？”
“先生昨晚居然跑出别墅，气力应该都消耗尽了。其实，您们也能感到先生时日无多了....”
“病是真实存在的。可看他瘦骨嶙峋的样子，站起来都吃力，走这么远更是天方夜谭。”
“感觉很难。”
“我发短信让祁然查下两家的户口。”木泽荇把停在树下:“当我找赵巍山要地址，他费劲想时，他的肌肉很放松，手是没有阻力的。所以我认为他希望我们去找韩先生——等同于他希望我们认可他的解释，他不想我们遇见不明生物。那么，建立在不明生物与他有联系的假设上，是谁非得让我们看到它呢？”
“嗯。”柏珩认可木泽荇所有的分析，无目的扫视时发现一只大虫子，吓得全身缩起来。
“怎么了？”
木泽荇低头捡虫子，开车门扔出去。
柏珩虚张声势:“我不害怕。”
“我离它近顺手。”木泽荇关严窗户，以免虫子飞进来吓到柏珩。
等候多时的颜棪冲上前:“柏珩，我们谈谈。”
木泽荇回房，客厅只剩两人。
“你喜欢木泽荇。”
“我都不了解我喜欢谁...”柏珩笑意很淡，顺势坐在沙发上。
在这个宇宙里，每一颗粒子都在不停的运转，有的能被看见，有的不能。而言语，议论能掀翻一切细小的空气，打破世间所有平衡，柏珩不想自己的感情置木泽荇于此田地——若自己是单方面爱恋。
“颜棪，我们的关系永远都只能停在同事，连朋友都不是。”
“我爱你三年了，你还是这句话。”颜棪声泪俱下:“这份感情，我就摆在明面上让你否定了三年。”
“柏珩，你就不能往里面看看吗？我多爱你，你知道吗？”
“颜棪，那是你的感情，与我，与任何人都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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