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娩的大道理都是由祖师叔那些话本子里听来的,戏词虽是戏词,但便是人世纠缠的最真实的反映了。
“你与我有何干系,你晓得吗?”竹笙听后并没有反驳,反而面露讥诮“他原本捏得极紧的手腕也松开“你以为你是谁?”眉间一挑。
乌娩面不改色,将手收回来旋转揉捏,轻声笑两声“既然与公子没有干系,那我先离开了,也不便再打扰公子歇息了。”说罢就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没有干系最好,她也不在乎以前他们有什么干系。
“你只需多走一步,我便将时九卿碎尸万段。”竹笙语气淡淡,他本只是想试试,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停下了脚步。
他无意识问了一句“时九卿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乌娩喜欢时九卿,这种淡淡的喜欢像是喜欢了很久,又像是怜悯,可她一个一穷二白的人有什么好的理由去怜悯一个比她还要有钱的人。
她其实也仔细想过,莫约是因为时九卿唱的戏,让乌娩中觉得他是个弱者,想伸出手去护住他。
乌娩本来也只是踏出了一步,停住脚步后,站得挺直,一头乌发垂在腰间,遮住极好的腰身。
她没有回头,想了想才开口“喜欢时需要值得才去喜欢的吗?”一开始这个问题就有漏洞,难道一定须有某些特质才能去喜欢一个人?
“我就是喜欢他,没有什么理由,也不需要什么理由。”
说完这句话,竹笙望着她的背影晃了晃,撑在塌上的指节几乎要将被褥揉碎。
不过他很快就将心中的怒火掩在温柔缱绻上勾的唇角下,他正坐慢条斯理理一理衣袖,月色掠过他的面容,此刻的笑并不让人觉得亲和,反而迫使屋中气息极低。
“时九卿要和司马玉成亲了。”
乌娩又一次听见这句话,并有太难过,只是略微有些失望。
“哦。”她淡淡回答,没带有任何表情。
*
管家特意抄了小路,走的快些,只片刻就走到了膳房,他盯熬药盯的紧,为的就是盯司马玉身子好的快些。
他从小便在司马府长大,司马氏族唯一的女儿,除却受家中长辈的疼爱,司马府中的仆人,也没有不喜欢司马玉的。
她就好似一块珀玉,洁净无瑕,如果非要说出一处错,便是她爱戏如痴,竟然连命也不要了。
管事想起前几日,司马玉以为自己大限将近,便想听时九卿唱戏,那一场戏唱了几近三天三夜。
红袖添香,软踏凝玉,朱唇绛眉。
司马玉没有喊停,时九卿便没有停。
唱到嗓子都哑了,揽月台的声音却不止,司马玉却......
“唉~”管事轻轻叹了口气,他家小姐的命也太苦了,不过是爱听戏罢了,老天又何故要将她早早的收了去,好在熬过了昨夜,但他心中还是隐隐的害怕。
“这是小姐的药,已经熬好了。”药童将手中的药递给管事,由管事亲自将药端到司马玉跟前,亲眼瞧见她将药喝下。
堂木上,黑汤浓汁,药盅的苦腥熏得管事眼角泛红,他稳当将棠木接过,出了膳房。
乌娩轻巧出了那疯子的院子,只淡淡答了个哦,那人便直接让她走,宛若方才的威胁不是他说的一般,可此人灵力充沛,便是连师父也不一定打得过,他要是想杀时九卿,不过是点头片刻。
想到这里乌娩还是放不下心,拐出了竹院嗅到一股浓厚的药味,顺着味倒是寻到了端着药的管事。
药......这府中定然能让管事端药的人,应当也只有司马玉一人了。
她如果跟着管事走,一定可以瞧见司马玉,只要瞧见司马玉,定然可以瞧见时九卿了。
乌娩鬼鬼祟祟跟在管事身后,好在她起码有纸上谈兵的能力,估计她往日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即使没有灵力,起码还能比凡世人好些。
管事的脚步迈得十分快,应当是怕药盅的药冷了,手上却端的平稳。
接近一处阁楼,那阁楼处于水榭之上,被托举起来便宛若一处水上的戏台,阁窗便是台上的琉璃灯盏,每一扇窗皆由斑斓的琉璃塑成,层层与水影交融,乌娩瞧见也一时被吸引。
水榭中一声尖锐的呼唤打破此刻的寂静.......
“阿玉!”
这声音带着绝望的刺耳划破耳膜,水榭波澜一震,树过风散,水榭中一片仆人的啜泣之声。
“啪嗒!”
药盅散落一地,瓷片碎了,药味也肆无忌惮弥漫,药中的苦涩一点点侵蚀人的眼角,伴着水榭的哀怨,她竟也被这哭声感染,心中一时涌起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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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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