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把他们带到了村里的祠堂前，前面有一大片空地，一群人穿着类似的、醒目的服装，头上戴着厚重的帽子，围成一圈，手拉着手在蹦跳着，一边蹦一边喊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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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干吗？”彭松忍不住问了一句。
村长定住脚，朝着那边指了指。一直走在两侧的那两个人同时站了出来，朝着两队人弯了弯腰，伸出手四指并拢指向那边。
丁祈眯了眯眼，看到人群之内围着燃烧的篝火。一个人在圈内，绕着篝火挥着铃铛和红绳。每当四周的村民们声音一停顿，他的声音就骤然扬了起来，像是清晨时打鸣报晓的大公鸡。
“那就是我们的准备仪式。”村长骄傲地说，脸上映着跳跃的火光，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每次赶上仪式的客人都会积极地参加。”村长说，然后回过头，看了这群人一眼，又慢悠悠地转过头去，并不把话说完。
但那暗示的意味已经足够强烈了。
众人站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儿，然后邵罇点了下头：“那好吧。”
“来都来了，这么难得，总不能轻易错过吧。”
“……嗯。”丁祈应了声，和邵罇互看了一眼，率先抬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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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人纷纷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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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凑上来时，绕成圈的人们就像是有了预感，自动自觉地让出一个空隙给他们。两队的人手忙脚乱地看着他们的姿势互相挽在一起，跟着圆圈一边跳一边转。
丁祈的手搭在邵罇曲起的胳膊上，轻轻攥了个空拳，手腕弯着勾住了。
他抬起头看着中间围着篝火绕圈的人，那人帽子上几乎绣满了那种尖细的毛，他嗓音粗矿，活跃地转圈，跳到对面时他们终于能看清这人的脸。
“哟。”邵罇一叹，“这么年轻？”
从脸上看，跳来跳去的这人也就不到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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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丁祈的视线从他光着的双脚上挪回来，手腕转了转提醒邵罇，“你看旁边。”
邵罇朝着身边看了过去。
身边的人无论男女，看起来也就不到二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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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非常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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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这地方的人都能长生不老么——”
傅飞阳个子小，方才手挽手时没来得及挑地方，导致现在直接被高个子卢毅拎了起来，每蹦一下都能腾空，再落下去就要看卢毅什么时候放低胳膊了。
“谁——知——道——”卢毅吼着回。
彭松对脑子里的同期声很不适应，到了此刻，同期声也没有跟着翻译这群人喊的话。
他忍了半天，被吵得心烦意乱。他抓着身旁的步典忍无可忍地吼道：“我要是能听懂他们的话——我是——孙——子——”
步典：“我——不聋——”
丁祈在一片被迫的喧闹中扭过头，他安静得不像这个场景里的人。
他目光沉静，好像永远都在观察着什么。视线一遍一遍地落到中间转着圈的年轻人身上，把他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个够，然后侧过头，拽了拽邵罇的胳膊。
邵罇把耳朵凑过去，丁祈道：“看过，跳大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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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邵罇一愣，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两眼，“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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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丁祈说，“就觉得很像。”
很像。
和残缺的记忆里的某一段很像。
他不记得具体的一切，某一件小事，某一些东西，某一个人。
他想不起来关于这些的一切，但是每到自己的能力相关时，他总会觉得，自己应该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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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过脸，不再去看邵罇。邵罇的视线落在他的耳垂上，随着他面部的线条缓缓向下勾勒，最后停在他小巧的下巴上。
“……”
邵罇忍不住吞咽了一下，扭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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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捏。
他眨了眨眼转移开注意力，看向中间像大公鸡一样叫了一声的人。
邵罇皱了皱眉。
很奇怪。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见过的。
“喊鸟语的跳大神仪式”结束后，村长满意地带着一行人走过村庄。
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村长提着个灯笼，依旧是旁边跟着那两个人。
村长把他们带到了一个空院子里，转过身，叽里呱啦地说了些什么。
同期声翻译：“天色已晚，客人们，你们就住在这里吧。明天祭典开始前，请务必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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