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外，锦衣卫力士将焦芳牢牢摁在地上。
焦芳面前，监刑太监脚尖朝内，一声“用心打”后，廷杖重重落下。
“呜哇！”
伴随廷杖落下，一声惨叫传入大殿。
群臣听到焦芳惨叫，无不汗毛倒竖，无一人敢大声出气。
紧接着，是第二、第三声惨叫，一声比一声大。
群臣无不震撼。
哪怕贵为大学士，一旦触到当今皇上的逆鳞，也是这个下场！
不过二三十下廷杖后，焦芳的惨叫声就消失不见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禀皇上，犯官焦芳已经打死，还请皇上发落。”
片刻后，监刑太监走进宫内上奏道。
人都已经打死，还能如何发落？
众臣心中疑惑。
“不得下葬，挫骨扬灰，交锦衣卫北镇抚司办理。”
朱厚照简要地命令道。
“遵旨！”
上官海棠出列，与监刑太监一齐拱手道。
“刑部根据东厂调查结果、万三千口供，立即依大明律，处置犯官焦芳家人。”
“有罪者接受刑罚，无罪者由户部打入贱籍！”
朱厚照言毕，户部、刑部尚书立即遵旨。
打入贱籍！
在场臣子心中无不咯噔一下。
依大明制度，贱籍位列士农工商四等以下，顾名思义身份至为低贱，不得参加科举，且一人为贱民，则子孙世世代代为贱民。
皇上这是要焦芳一族，从今往后永世不得翻身！
朱厚照宣布完决定，神情恢复如常。
打入贱籍，属于常规操作。
养虎归山终为患，打蛇不死随棍上。
若不这样做，等后世焦芳的哪个子孙考上科举为官做宰，还不得给老祖宗翻案。
众臣听完决定无不战栗，人人意识到如今形势已经变化。
当廷打死大学士，家人也一并治罪，如此治贪力度数十年未有。
今后如果不能管住手，自己也是这个下场。
众臣心中警醒道。
京城发生剧变同时，曹少钦已在姑苏完成抄家。
曹少钦坐在太师椅上，听完查抄结果汇报，微微点头。
很好，和前期情报核对后，一文不少。
“督主，请恕卑职等无能，人犯万三千行踪尚未找到……”
东厂大档头汇报完财产状况，犹犹豫豫道。
“罢了，”
曹少钦竖起兰花指，摇了摇头道，“咱家早就明白，凭你们本事，断不可能找到万三千。”
“督主神机妙算，神机妙算，卑职着实佩服……”
大档头陪着笑脸恭维道。
“少说废话，取一副姑苏地图来！”
曹少钦训斥道，大档头赶忙屁颠屁颠，拿来一副地图。
比照地图，曹少钦最终锁定一处地点，判断万三千定在此处，决意独自前往捉拿。
“督主，要不要派些精锐跟你一块去？”
大档头凑在一旁问道。
“不必。”
曹少钦摇摇头道，“万三千手下有湘西四鬼，你们派再多人随我去，也只是徒添炮灰。”
半个时辰后，姑苏城中一处地窖内，灯火阑珊人影晃动。
万三千在湘西四鬼护卫下，正着急地四处翻找。
他先前将全部账本、簿记藏在此处，如今打算找出来全部销毁。
这些账本簿记事关重大，里边一些内容甚至涉及到当朝大学士焦芳。
万三千自信，只要销毁这些账本、簿记保住焦芳，焦芳最终就会回头保自己。
他做梦也想不到，账本簿记已被白展堂姬无命取走，更想不到焦芳早已殒命。
“嘶……那些账本都去哪了！”
万三千在偌大地窖内寻觅半天未果，着急跺脚道。
“嘭！”
一声巨响，曹少钦踹开地窖大门，阳光照进了这个终年不见天日的地窖。
“你……你是谁！”
万三千惊恐道。
“万三千，咱家劝你束手就擒，勿做困兽之斗！”
曹少钦手执子母剑，冷冷说道。
“阉人，凭你也能奈何我？”
万三千意识到对方是个太监，冷冷一笑道。
湘西四鬼默契杀出，直取曹少钦。
四人果真形如鬼魅，片刻间已杀至曹少钦面前，四柄利刃同时刺出。
曹少钦纹丝不动，脸上尽是嘲讽。
“崩……”
一阵金属巨响，四柄利刃还未接触到曹少钦，已尽数折断。
“咱家的天罡童子功面前，也敢班门弄斧？”
曹少钦面对瞠目结舌的湘西四鬼，极尽嘲讽能事后挥剑扫出。
湘西四鬼大惊失色，慌忙躲开剑刃，却被剑气扫中，全部吐血身亡。
万三千呆若木鸡，全然没想到重金请来的湘西四鬼，这么快就报销掉。
还没等他看清怎么回事，曹少钦就将他擒住，飞步离开地窖。
……
……
数日后，京城乾清宫内，朱厚照正在检阅此次查抄的战果。
人犯万三千早已拿到，由刑部、大理寺会同审理，勘察除那一百六十七名犯官外，还有无漏网之鱼。
一审之下，又牵出二十多名朝中和地方官员。
朱厚照下达圣旨：依大明律，从严从重。
结果万三千、这近两百官员、连同此前焦芳家族中有罪者，全部丢了脑袋。
罪有应得。
他们中贪墨数量最少者，也有六千两白银，按大明律足够杀头一百次！
赃款方面，万三千家中银两已全部运来，连同犯官家产，合计白银两千万两。
对他们的房屋田产，朱厚照有旨，查明为霸占百姓所得者，一律退还，其余部分尽数变卖，所得银两全部没收。
一时间，天下百姓欢呼雀跃，齐呼皇上真是从古未有的明君。
这时，朱厚照脑海中传出系统声音。
“叮咚，检测到陛下收入白银两千万两，请陛下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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