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机了一样, 脑中一片混乱。
也有一种害怕。
久违的感觉, 叫人心悸又恐慌。
正不知怎么办时，裴时却抬起头，离开了她的唇, 好像只是蝴蝶的翅膀拂过去, 轻柔的几乎没有痕迹。
“行了。”他扯起嘴角笑, 侧身靠在墙上，“交易取消。”
女人嘴唇太软, 他怕忍不住深入索取, 惹得唐玫对他拳打脚踢, 横眉冷对, 恐怕就真的要晕倒了，现在只是有点儿微微的晕，还在可控制范围之内。
倒是唐玫有点懵，竟是没有立刻说话。
她的脸比刚才还红，眼眸也水水的，好像泛着涟漪。
裴时斜睨她一眼：“怎么, 要爷再亲亲吗？是不是觉得刚才太短……”
“裴时！”唐玫大恼, 耳朵都红了, “下次你再这样动手动脚, 别怪我不客气。”
“我又没有动手, 动脚。”他动得是嘴好不好。
简直是无赖, 唐玫发现只要跟他斗嘴, 几乎没有赢过的, 她停止了这种无聊的斗争，板着脸道：“我明天把钱打到你卡上，这茶壶我拿走了。”
“行。”裴时答应。
他靠在淡灰色的墙上，脸色显得有些苍白，细看的话，额上还有汗水，唐玫皱眉道：“你又晕了吗？”
“还好。”
“我看你下次不要见我了。”唐玫拿起茶壶，“见到我就晕，还见我干什么？”
“那不行。”他淡淡道，“就算死，也得见你。”
她心头一滞，手顿在茶壶上，半响道：“那以前你干什么去了？五年没见我，不好好的吗？”
话中带刺，裴时一时静默。
唐玫抓住茶壶，打开门。
裴时几步走过来，拉住她，低声道：“是不是我告诉你，你就会重新做我女朋友？”
“那得看是什么事情了。”唐玫心想，他终于是憋不住了吗，她倒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也不过是生意上的事，我要回去处理，不能再留在S市，而你还在上学，不能影响你学业，我当时也没有什么时间谈恋爱，后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头晕，你瞧见了，我在治病。”
这跟她猜得差不多，裴时当时就是遇到了麻烦，只不过他的行为太可恶，故意利用她小女孩的心理，不成熟，幼稚，耐不住冷落，主动提出分手。
等她回过神，想清楚这一点，却再也找不到裴时了。
他不知道，她用了多长的时间去忘记这段感情，现在他一回来，以为解释清楚，她就能立刻原谅他了吗？
唐玫挑了挑眉，转过身道：“既然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你非得逼着我说分手？你一个大男人不能直说吗？你以为我自己提出分手，我就不会伤心难过了，是吗？还有生意上的事情，你就算破产又怎么样，你觉得我一定会抛弃你，是不是？”
“裴时，你真是自以为是！”
她冷冷道：“我不会原谅你的。”
裴时心头一沉。
他没有想到，唐玫那么不好说话。就算他当初做了错误的选择，可这五年来，从来没有忘记她，他不是回来找她了吗？
“唐玫……”
唐玫不理她。
裴时一把抱住她的腰：“不准走。”
“你是想犯非法拘禁罪吗？裴时？”唐玫着恼，可手里偏偏拿着茶壶，五十几万的茶壶，完全不敢挣扎，万一碰坏一点，这钱就撒水里了。
裴时看出来了，越发抱得紧。
男人的汗从他额头流下来，滴在唐玫的头发上，手背上。
“裴时？”唐玫吓一跳，忙道，“你晕了吗？”
“还没，不过也快了，我，”裴时低下头，搁在她肩膀上，“我早晚死在你手里……”他意识开始有点模糊，喃喃道，“唐玫，这五年，我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谈，不像你跟姓赵的……”
这种时候，还吃醋！
唐玫简直无语。
她动了动身体：“裴时，你醒一醒，你这样，万一我们两个都摔下来，我的茶壶会坏的！坏了，你赔啊？”
呵，居然只关心她的茶壶。
裴时觉得自己要气死了：“我赔，你赶紧摔。”
唐玫：……
“裴时？我说真的，你快清醒点，或者你手松一松，你握那么紧干什么？我一只手掰不开啊。”
“你温柔点，我马上就不晕了，你凶，我晕得也快。”
唐玫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每回她声音一大，裴时脸就变色……这恐怕是难得一见的奇难杂症。
不过这个时候，她实在对裴时温柔不起来，要是当初他可以信任自己一点，也不至于错过五年的时间。哪怕他心里喜欢着她，她也难以做到一点儿都不介怀。
但现在，怎么解决？
唐玫正头疼时，外面传来电梯门“叮”的一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高大的胖影儿出现在了面前。
看清楚是谁，唐玫手里的茶壶差点掉落在地上。
“妈……”她急得拼命用手肘戳后面的裴时。
“你们？”章月芬也闹不清什么状况，只看到裴时靠在唐玫身上，两个人非常亲密的样子，下一刻心里就乐开了花，“哎呀，玫玫，妈妈来的不是时候啊！不过小均去上学了，我没事儿做，就想来看看你，我还给你带了一只老母鸡，正宗的草鸡。”
不知是不是嗓门太大了，裴时有点清醒了。
“小裴。”章月芬看着他，“你怎么脸色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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