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我点了外卖,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就订了两种粥,待会你看着选。”
时诩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向晚抢先了。
他点头表示明白,口中哽住的话没法再说出口。
两人在门口僵持了一会,时诩才尴尬地走回床边坐下。
头还嗡嗡作响,确实也不太舒服,他想着就想利用一下现在的“脆弱”套套话。
于是他就躺回床上,捂住脑袋。
向晚的脸色果然变得煞白,嘴巴抿成一线。
“你头还疼吗?要不要我叫医生看看?”
时诩微眯着眼,将她的情绪收在眼底,嗯,她果然如想象中慌乱了。
不过她眼底的慌乱中划过愧疚。
愧疚?或许她眼里有喜欢的情绪,时诩都不会觉得奇怪,毕竟她确实表现地容易害羞。
然而愧疚这种心绪从何而来?
“没事,不用叫医生。你坐会吧,腿很痛?一脸忧心的,会变丑的。”
时诩没忍住打趣向晚的苦瓜脸,但是那一霎的怀疑已经抹不去了。
它就像阴暗火山旁里存活的一颗种子,哪一天岩浆崩出,转刹形成的肥料就能迅速将种子滋养,变成参天大树。
向晚看了他一眼,就小心地挪动夹板固定的腿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眉头拧成一条线,嘴巴失了血色,看来这腿不动到也没什么,一动确实很痛。
估计感受到时诩停留的目光,向晚连忙抿嘴一笑,摇了摇脑袋。
她坐在那看着乖巧极了,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分外腼腆。
时诩虚浮地看着她,仍在思索那分愧疚的来源。
不过看现在桌边没有任何东西,估计莫沉还没有来过。
毕竟莫沉这个人表面功夫最足,就算没有诚意,礼物不会缺少,连束花都没有,估计还没来过。
说明这次他没有错过向晚和莫沉签订协议的时间,至少可以说还有翻盘的机会。
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居然震动了起来,本以为这一躺估计都已经关机了。
他在向晚发呆的时候就掏出了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唤起了熟悉感。
阿骆,韦骆,他的舍友,也是他发生那件事之前大学最好的兄弟。
他接了起来,还没说话,那边已经传来了声音。
“诩哥,你还好么?瘫痪也不担心,兄弟我照顾你一辈子,不娶媳妇了。”
时诩满脸黑线,倒是听到向晚小声的笑了一声。
“韦骆,我觉得你皮痒了吧,可能想和我来一架对吧?”
时诩尽量地放柔声音,遏制住想要揍他的情绪。
“行行,诩哥,我错了,你在市一医院吧,兄弟我来看你了。”
“废话不用多说。”
时诩说完挂掉电话,只听到电话另一头仅剩的尾音。
“你无情...”
时诩又重新把目光放回向晚身上,看着她捂着嘴忍住笑的模样,突然想起了刚刚韦骆的没说完的话可能的样子。
你无情,你冷漠,你无理取闹!
我∪去,琼瑶的剧本吗?
时诩内心也复杂了,可也不能忘了套路向晚。
虽然大学之后,时诩再也没有想谈恋爱。冲动,但他确实在上一次“重生”听到向晚的“告白”的时候有点奇怪的感觉。
不是喜欢,不是心动,也不是排斥,不是厌恶,只是一种莫名的新鲜感,久违的被人珍视的感觉。
“你昨天说的喜欢我还算数吗?”
时诩的目光定格在她身上,嘴角微翘,酒窝深陷,一副温和阳光的样子。
向晚却是瞬间进入受到惊吓的状态,她甚至没止住自己的正固定着夹板的右腿用力地砸在了病床边的储物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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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的《月下》里有这么一段:
我要在你眼波中去洗我的手,摩到你的眼睛,太冷了。
倘若你的眼睛真是这样冷,在你鉴照下,有个人的心会结成冰。
看到梦中向晚笑容灿烂眼底却一片寒霜,心底那种绝望冰凉的感觉,让时诩慢慢地黑化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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