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挣扎实在丢人，殷照气红了脸，胡乱扭动：“你起来！让我先出来嘛！”
又是生气，又是害羞，眼神虽然很凶，但却一点都不可怕。顾云嘉看的好笑，目光虽然柔和，却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反而拨开殷照的头发，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柔声细语：“你这样也很可爱。”
殷照的耳朵也红了，默然不语。
顾云嘉理好殷照的头发，四下摸摸他的脸，又说：“你吃醋的样子也很可爱。”
殷照猛地一抬眼，似乎想反驳我才没有吃醋，又发现自己这幅表现根本骗不过人，只好怏怏低头，软绵绵的嘴硬：“我才没有，随便问问。谁让你自己一直不说？”
理由倒还挺充足的。
顾云嘉靠他靠的太近，很快殷照就真的没有在生气，吃醋，难受了。他只是被亲亲摸摸靠近了一下，就迅速的哄好了。而顾云嘉抱着他的被卷不放，想了一阵，说：“好啊，我都告诉你。”
殷照迅速竖起耳朵，警惕聆听。
“其实我都不太记得了。”顾云嘉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殷照脱口而出：“你骗人！”
怎么可能嘛！这种事也会忘记？
顾云嘉解释：“我死之后……”
这四个字让殷照立刻就哆嗦了一下，打情骂俏感情纠纷的心情顿时变少，心疼占了上风。
顾云嘉倒是不大避讳这几个字，继续往下说：“其实不是立刻就变成现在这个身份的。我记得大概有好几年，我都在灰蒙蒙的世界漂浮，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有很多阴影，黑暗，和雾气。我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好像是一瞬间，也好像是好几年，我感觉到我的许多东西都被消磨，记忆也在消失……回来也是一瞬间，和死一模一样。所以，我想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即使记得，也没有太多感受。可能当时，我本来也没有太多感情。”
他看向殷照：“所以，说你是我这辈子的初恋，也没有问题。”
殷照当然早就知道他不可能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也没有想过初恋二字放到自己身上，自己的感受会是这样的，一瞬间飘飘欲仙。他抿了抿嘴唇，勉强装出一副凶相：“但你就记得朋友！”
澹台南水和时紫雾，他可不像是一点都没有感情的样子啊。
可是殷照反驳的时候未免太急切，忘了顾云嘉刚才说的先决条件，于是只见他低笑一声，就凑过来：“那不一样的，他们又不是我的男朋友。”
说着，顾云嘉想起一件事：“还有，我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尤其是你这种的。”
殷照被带跑偏了，总疑心他靠的越来越近自己今天怕是跑不出去了，颤巍巍跟着他的思路问：“我这种是哪一种？”
顾云嘉又一次歪头，若有所思，认真总结了一下：“漂亮，夺目，像猫。”
殷照终于从被子里挣扎出一只手，立刻松了一口气，试图把自己解救出来。顾云嘉说这种话他会得心脏病，只好立刻逃跑了。却不料这只手被抓住了，顾云嘉亲亲他的手背，眼神像迷魂的旋涡：“你好可爱，我好喜欢你。”
轰的一声，殷照就没了理智。他失去了逃跑的最佳时机，被禁锢在甜言蜜语和一片近乎宠溺的喜爱之间，动弹不得：“你……你不要这样啊，我要不能呼吸了唔……”
这一下是真的不能呼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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