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个长着凶手脸的流浪汉说的话全都记录了下来, 不理会那个流浪汉在后面不甘心的求救声, 贺长云带着许易走了出去。
一走出审讯室，便立刻有警察走过来：“贺会长？你看那人？”
“先关着吧。”贺长云道：“他的嫌疑还没有排除，顺便把桥洞那边的监控调出来给我看看。”
警察点了点头，连忙应了。
按照流浪汉说的话, 他平时一直住在那个桥洞底下, 虽然变了一张脸，可只要将监控往前面找几天，就能找到流浪汉原本的面貌，再和户籍系统一对比，很快流浪汉的身份便找出来了。
换脸发生的神不知鬼不觉, 又是在深夜, 事发的那天晚上，从桥洞经过的人竟然意外的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而为之, 众人一查监控才发现, 经过的行人都戴上了口罩, 竟是也完全没有办法找出来究竟是谁换走了脸。
“只要他经过摄像头, 就一定会被拍到。”贺长云冷静地说：“如果接下来还有这样的事件发生, 那就全都来告诉我。”
警察局的人应了一声，连忙答应了下来。
事实上，也没有过多久。
等贺长云准备带着许易离开的时候, 外面又有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满脸惊恐地道：“不好了！我的脸不见了！”
贺长云：“……”
得了, 第三个人也出现了。
再一次回到审讯室中，将流浪汉拉过来看了一眼，流浪汉果然立刻道：“长官！对对对，这个就是我的脸，可是我的脸怎么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第三位被换脸的受害者满眼疑惑地看着他们，半天反应不过来。
许易左右看了看，两人的脸看上去都是普普通通的大众脸，也没有哪个比哪个帅的。
“来，把事情经过给我说一说。”贺长云道。
第三人连忙说：“是这样的，长官，我今天正在睡午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还在梦里打了一只蚊子，就在打蚊子的时候，我啪地这么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就感觉好像打到了什么，我就醒过来了，结果起来一照镜子，就发现我换了一张脸，我原来的脸不见了！”
他说着，又看了坐在一旁的流浪汉，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迟疑地道：“我还不是第一个？”
“什么都没看到？”
“是啊，什么都没看到啊，长官，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我的婆娘，我背上有个疤，长得特奇怪，就跟条龙一样，我婆娘肯定能认得出来。”他说着，二话不说背过了身去，撩起衣服给其他人看自己背上的“龙疤”。
许易又探头看了一眼，怎么也看不出像是龙的地方。
第三人又放下衣服，转了回来，慌张地道：“长官啊，我这脸还能不能换回去的？我这忽然变成了另一张脸，别说我自己了，我儿子都被吓了一跳，说什么也不愿意让我进家门呢，您看……您看我这脸什么时候能换好？我也不要其他人的脸，只要我原来那样的就行了。”
贺长云点了点头，将所有信息都记录下来，随口安慰了那两人几句，便又起身走了出去。
许易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追问道：“贺队，他们的脸能换回去吗？”
“要是那个异能者抓到了，自然能换回去。”贺长云道：“只要抓住那个异能者就行了。”
许易“哦”了一声。
他心想，他连那个异能者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抓呢？
不过这件事情显然轮不到他来考虑，贺长云压根没想要带着他一块儿去解决这个案件。甚至生怕许易会跑掉，贺长云更是直接自己开车将许易送回去。
在到家里之前，许易还扒着前座的椅背，试探地道：“贺队，我能不能问你一个事情？”
“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来首都的？”许易说：“盒盒的家乡不在这里，你是盒盒的叔叔，肯定也是和他一个地方的吧？”
贺长云随口应了一声：“怎么了？”
许易连忙掏出手机，翻出那篇文章看了一眼，他的视线没有离开屏幕，又问道：“那你的异能，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贺长云总算是正眼看他了。他从后视镜里瞥了许易一眼，见许易抱着手机不松手，一脸认真地在看着什么，贺长云长手一伸，趁他没注意，直接将他的手机拿了过来。
“欸……”
许易下意识地伸手去够，目光触及到了他，又胆战心惊地缩了回去。
手机屏幕上正好显示着那篇博文的页面，贺长云瞥了一眼，飞快地将那段文章看了，才将手机扔了回去。
许易手忙脚乱地接住，讪讪地冲着他笑了笑。
“亏你竟然还能找到这个。”贺长云道：“那篇文章里的，估计真的是我。”
“那贺队，你真的是乌鸦嘴吧？”
贺长云瞥了一眼，又说：“不准再关注我的异能。”
许易一怔。
仿佛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冒了出来，仿佛浸在夏天的滚烫气温中，迎面一盆混合着冰块的冷水迎面而下，直将人浇了个透心凉，也将原先的滚烫热意都忘了干净，又像是气泡饮料在晃动之后咕噜咕噜冒出了泡泡，又在时间流逝后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只是错觉一般。
许易怔了半晌，忽地回过了神来。
他晃了晃脑袋，下意识地喊了贺长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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