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完后紧接着就是考试。
考生景孜禾需要每天窝在书房，一坐就是四五个小时，直到半夜十二点之后才睡。
姜扇余和景孜禾隔了面墙，在隔壁搞他的资料，除了他的本职工作，还有些公司上层的决议要看，需要和他大哥探讨。
姜扇余关上了景孜禾的房门，在外面打了个电话，挂上之后，又给小少爷热了杯牛奶。
他经过房间门口，听见里面纸张翻动的声音，就没进去打扰，反而是站在门外听。
奶香从杯口漫上来，姜扇余突然想，不知道景孜禾将来会干什么职业，他理科好，数学物理学得不错，也不知道毕业之后会往考到哪去。
也许我要搬一次家？
姜扇余颇有觉悟，他觉得要是考在外地了，那远距离肯定不行，他自己先受不了。
等牛奶不再烫嘴，姜扇余这才敲响房门，按把手推开。
书房的桌子直对着门，一打开就能看见。
小少爷学久了，蹲在椅子上缩成一团，下巴放在双膝上，看起来小小一只。听见声音，他有些意外地抬头，便能看见下巴上一小片红，像被谁咬了一口一样。
“嗯？怎么了？”
“来，喝牛奶，”姜扇余递给他杯子，“温的，一口闷了我去洗。”
景孜禾乖乖喝完，嘴巴上两道小白胡子。
“冷不冷？要不要套个小背心？”姜扇余伸手在他嘴边刮了一下，又借手腕给他擦嘴。
“不冷，”景孜禾知道他是随口问，但还是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有绒。”
“行，累了出来动动，别一直坐着。”
说完，姜扇余贴心地关上门，跑厨房洗杯子去了。
这种枯燥的学习生活一直持续到考完试放寒假，也就是过年前两天，同时，姜扇余也做完了年末工作。
他早上送景孜禾去了学校，就在校门口走走转转，买了个小棒棒糖叼着，一直等到景孜禾出来，准备去采购一波年货。
这次采购的主要发起人是许择安，他这人看着很闲，爱搞七七八八没名堂的事情，感觉不像是为了“年货买什么”而发愁的人，可事实上确实如此，非常需要姜扇余给他出谋划策，于是每年采购日都是三人标配。
不过今年多了个刘蔻儿。
“我也是啊，根本不知道买什么，”刘蔻儿跟在景孜禾身后说，“买糖买吃的感觉和平时也差不多，都不知道有什么新花样能买了。我家里我最小，好多东西都没人吃，一直放在那，我家去年买的大礼包到现在还没拆呢，也没过期，我看今年凑合凑合用了算了。成天到晚买，我都快胖死了。”
许择安的“采购日”值等于“请姜扇余帮忙日”，姜扇余还以为他找女朋友就会有什么不同，现在看来确实不同，标配三变四。
姜扇余被逗笑了，他和刘蔻儿有一点一样，都在家里担任零食消灭机。
“那没事，那就是买来吃的，你看我，小孜然每回吃几口，剩下零食都给我吃了。”
“可你是不会胖的。”
刘蔻儿忧郁地叹气，又瞬间调整了状态，“算了算了，实在不行就都给择安哥哥，让他存着……那也不行，我在家吃，在他家也吃，那我不是更胖了？”
“质量守恒，”景孜禾插话，“应该不会。”
好像还很有道理，姜扇余听了笑得不行。
“你许哥已经到了，”姜扇余给小姑娘拉车门，自己上了驾驶，“咱们买完出去吃饭。”
平时姜扇余和景孜禾独处的时候，时间总是慢而平和的，如果两个人都不说话，那么就会有种能到天荒地老的错觉，可刘蔻儿是个话贼多的小姑娘，她从姜扇余在校门口看见她那刻，一直说到了下车。
“哥哥，”快到的时候，刘蔻儿问姜扇余，“你平时都叫小景小孜然的啊？”
“那倒不是。小孜然是你许哥给他取的。”
这个小昵称被别人知道了，所以在姜扇余这里就有点“官方小名”的感觉，他对外有时候就会叫上几句，不过在家就不会这么叫了。反正景孜禾有一堆爱称，换着说不完的那种。
“那你平时……”
刘蔻儿还要问，景孜禾突然插进来了一句：“那是不是许哥？”
刘蔻儿就顺着他示意的地方去看，果然看见许择安站在一小车旁边，她放下车窗，和许择安挥手。
“来，刘玉子同学到站，”姜扇余停在许择安旁边，“你们下，我去找个车位。”
景孜禾要陪他一起。
等刘蔻儿下车了，姜扇余这才逗景孜禾，睨他一眼：“干嘛？”
“不干嘛。”
景孜禾小声说：“你别告诉她。”
“你怕她告诉同学？”姜扇余看了他一眼，笑，“别人笑话你？”
刘蔻儿话是多，但是也知道会给景孜禾带来困扰，她从许择安那里听来的一句都没往外漏。景孜禾说：“不是。她没有乱说。”
“那肯定，我觉得这小姑娘有谱的，”姜扇余停下车，侧头看他，“你说，同学要是知道我成天大爷、小少爷、小学长的叫你，会不会笑话你？”
“不会。”景孜禾拉车门下车。
他关门的时候小声嘀咕：“我本来就是。”
姜扇余听见了，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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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能掉个长更。。。昨天把自己锁在了6万字的小黑屋 哭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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