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之后两个月,栾荛忙碌了起来。
为着纪晗今年的续命钱。
如今是四月伊始,五月中至七月中她得回阴间全天候值班,搞钱迫在眉睫。
刚和宋邺组队抓了几个黑心诊所的胎婴小鬼,回到家坐在客厅散一散身上的阴气,那边手机就开始疯狂振动。
“喂,您哪位?”
“请问是栾长官吗?”
好,生意来了。
……
承诺了白天会回拨后,栾荛蹑手蹑脚地钻回了被窝。
还没等她松一口气,纪晗就手脚并用再次缠了上来,脸靠在她颈窝摩挲,声音轻微且沙哑,明显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我上厕所去了。”
栾荛信口胡诌,也不知道纪晗她信了没有,再偏过头瞧她,发现纪晗竟已经再次睡熟了。
原来忙碌的不只她一个。
栾荛看着纪晗近在咫尺的睡颜,心口热乎乎的,小心翼翼地侧身,轻轻吻上了她的眉心。
晚安,亲爱的。
.
栾荛同续命人约在一个西餐厅的VIP包厢见面。
她到的时候续命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栾长官,您请坐请坐。”
“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续命人看起来五十多岁,穿了身妥帖的西装,不难看出是私人订制,但领带却没有打好,略有歪斜,栾荛琢磨着应该是正在遭遇家庭变故。
待菜上齐,无关人员全数回避,栾荛程式化开口。
“你是为自己续还是为别人续?”
“为我女儿!”
“栾长官求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她才二十多岁,这么年轻,她不该死啊!”
“我女儿长这么大没做过什么坏事,怎么就得了癌症了,现在我爱人每天哭得要死要活的,我们就这么一个姑娘……”
这些哭诉,栾荛听得太多了,听得耳朵都麻木了。
其实续命人大可不必讲这些,只要钱到位,这事儿她一定会办。
她这人做生意是不挑客户的。
但看着面前伏案痛哭的中年男子,栾荛觉得,这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
她来赴约之前已经查过续命人女儿的资料,确实命不久矣,比续命人口中的“医生说只能活三个月”更少,约摸不到一个月,他姑娘就死在病魔手里了。
栾荛以为这个激动的男人最多只会哭诉个十分钟,但当看到墙壁上挂钟的分针指到二十九他还在说时,栾荛心生烦躁,皱起了眉头。
“刘先生!”
听出她的不耐烦,男人立刻捂住了嘴,唯恐栾荛不救他女儿的命。
“钱带来了吗?”
男人眼中迸出感激的光芒,飞快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卡,“三千六百五十万,全在这儿了。”
“放心吧,这活儿我接了。”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您大恩大德我感激不尽!”
“你别高兴太早,续的这一年寿命可不是无病无痛轻轻松松的一年,听你说那个意思是你女儿并不同意续命对吧?或许死亡对她来说是种解脱呢,别怪我没提醒你。”
栾荛话已至此,不再多说,拿起桌上的卡离开了包厢。
二十六岁,乳腺癌晚期,有多痛苦不言而喻,不只是身体上的病痛,更是心理上的创伤,要让她带着病痛苟活,别说一年,一个月都生不如死。
死亡于她而言,真的是解脱。
其父母擅自为这样一个绝望的女孩续命,是不会被感激的,更有可能被怨恨,以致前二十六年养育之恩付之一炬。
但栾荛不会对女儿父亲说这么多,她只是稍作提点。
毕竟现在……她非常需要这个钱。
.
出了西餐厅,栾荛打车回了纪晗的公司。
她敲敲门,进了办公室,正看见胡悦弯着腰,低着身子,在给纪晗解释文件分类方法,纪晗时不时偏头看向胡悦,两人贴得极近。
栾荛脚步一顿。
说实话胡悦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魂阵里的那场婚礼就好像真实存在过一样,万分清晰地篆刻在她的记忆里。
她有时就在想,说不定平行时空里的两人……真的在一起。
“荛荛你来了?”
纪晗摘下鼻梁上的眼镜,合上了桌上的文件,胡悦非常识趣,立马抱着文件出去了,给人小两口留下独处的空间。
“我在附近办事儿,顺路过来看看你。”
栾荛看了眼纪晗手里的金丝边眼镜,情绪莫测,“戴上我看看。”
?
纪晗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听话地把眼镜给戴上了。
纪晗的长相是属于具有侵略性的那种,冷艳挂,面无表情盯人的时候特别有压迫感,戴上眼镜眼神的杀伤力就小多了,衬得面部线条都柔和许多。
关键是显得气质斯文了,抬眼看人温温柔柔的,尤其是现在看着栾荛。
“原来你好这口儿啊?”
纪晗盯着栾荛弱弱地笑,眼睛深情得恨不能滴出水来。
栾荛嘴一撇,“摘了吧,不好看。”
“……”
.
纪晗也忙呢,后天是清明假期,好几个项目在抓时间赶进度,总经理不比总监更清闲,更头疼倒是真的。
纪晗在工作,栾荛就窝在沙发上拿着iPad切水果,总裁办公室就这点儿好,沙发比总监办公室的舒服。
“欸,荛荛,清明假期想好去哪儿玩了吗?”
纪总又在忙里偷闲。
栾荛却在算着别的事儿。
上次周雄的钱,除去日常花销,还了之前借纪晗的两百万又还了每月的房贷,剩一些,再加上这次的钱,顾老头按规定抽百分之二十,合起来勉强够一年的续命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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