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易江南慢吞吞的解释完，林久才知道那不是打，是想要帮助他。
“弄疼你了？”易江南感觉林久的身体开始回暖，平躺着让他枕着自己胳膊。
林久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摇头。
肯定弄疼了吧。
这嘴硬的小子。
易江南拍拍林久的头，说:“疼过了就不疼了，相信我。睡吧。”
疼过了，就不疼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吐司热好后，易妈伸手给易爸系上领带。
“小久还没起来吗？老头子去叫一下，一会儿带他买几件衣服。”
易爸应声，去易江南房间转了一圈又出来了。
“怎么不叫？赖床了？”
易爸嘿嘿地笑，想着床上紧紧搂在一起的人，说:“可不是，那俩都赖床了。”
易妈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握着手难掩激动，说:“还担心他俩处不好呢，这下好了。别吵他们了，咱俩先去把小久学校的事儿处理了吧。”
屋子里很暖和，让人难以从睡梦中清醒。
等易江南回笼觉醒来，林久已经把早饭都做好了。床上的被子乱糟糟的，易江南也懒得整理，他打了个哈欠，把酸痛的眼睛揉了又揉。
到饭桌前面，林久站在小板凳上，将小白菜丢到热腾腾的水里。菜叶挑出之后，林久没急着捞菜梗。
之前那位养母，不喜欢吃硬硬的菜梗。
面条煮熟后捞出，等到水再次烧开后，冒出咕噜咕噜的气泡，林久才将菜梗捞到面上。菜梗煮到最熟的时候是透明的，透过光还能看到里头的纤维。撒上油辣椒和香油，林久端着面出来时，差点被饭桌上坐着的易江南吓得魂飞魄散。
也不知道这人看了多久。
“洗漱了没？”易江南没说什么别的，问到。
林久点头，把面端给易江南。
易江南看了看面，不说色香味俱全，该有的都有，看上去也挺有食欲的。
想到之前小孩儿所受的，易江南脸色沉了沉，又打起精神，说:“你还会做什么吃的？”
林久想想，说:“清蒸鲈鱼。”养母最喜欢的菜。
“......”
“......”
“下次做给我吃好不好？”
“……好。”
吃完饭后，林久乖乖地洗碗，易江南从书包里拿了烟去后院抽了一支。
院子里的狼狗嗷嗷两声跑出来，绕着易江南跑圈。等人拿着棒球丢出去，狼狗撒着哈喇子一把咬住，又蹦蹦跳跳地跑回来。一人一狗玩了几轮，易江南含了粒薄荷糖，确认身上没味道后才回了厨房。
“怎么用冷水？”易江南数落着，急忙把水龙头往热水方向推。
林久手指冻得通红，嘟囔着说:“热水太费钱了……”
易江南哑口无言，只顾着揉捏那长着冻疮的手不说话。
他不知道怎么告诉这个福利院来的小孩子，其实热水根本没那么费钱。
你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使用热水暖气，你从来到这个家开始，就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我享有的爱，会分给你一半。
这是你应得的。
茶几上放着钱和纸条，收拾妥当后，易江南带着林久去到商场，听从妈妈的吩咐，给家里小孩儿打扮一下。
商场很大，林久个子矮，一眼望去只能平视每个人的腰。他想拉着易江南，又怕他讨厌，只能紧跟着他的步子，生怕落下半步。
以前跟着之前那个养母逛商场时，都是给她拎东西。看着平平无奇的高跟鞋可以卖出天价来，养母价格都不看，直接刷卡，回到家后却掰着那三分两分的热水钱数落林久。
“这套怎么样？”
“……”
“这个呢？”
“……”
“你喜欢蓝色还是灰色？”
“……”
一路上易江南不断拿衣服给林久试，林久也不搭腔。
穿了给易江南看就行。
“诶，你别不吭声啊，喜欢还是不喜欢啊？”易江南耐心有点被磨灭了，低头说着。
林久见易江南不耐烦的样子，急忙点头。
易江南叹口气，对这孩子自己已经没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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