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顾伴，你在么？”
猛然惊醒，听见门外的敲门声。
拉着窗帘，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连忙起身，将地上的纸团仍进纸篓。
确认穿戴整齐，方去开门。
门外仍旧一片漆黑。
顾伴按了按门边的开关，没有反应。
“好像是停电了，我醒来就没灯。”
顾伴又返回房间将窗帘拉开，对面楼也是黑漆漆，楼下还有嘈杂声。
“可能在抢修，几点了？”
冬天天黑的早，他也没想到自己睡的这么熟。
顾白茹的手机电量已见红，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出了房间到处静悄悄，她还以为家里没人，还有些害怕。
第一个便想到顾伴房里看看，结果这家伙竟然锁了门。
“5点半了，这是什么味儿啊？”
顾白茹趁着微弱的手机灯光照了照四周，从她踏进来就感觉有股奇奇怪怪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没、没什么，你出去等我一下，一会儿去店里吃饭。”
顾伴忙把人推出房门。
‘砰’一下关上。
？？？
顾白茹一脸懵逼。
顾伴内心咆哮。
将窗户什么大开，也不管外面冷不冷了，只想房间里的空气流动快一些。
将手机屏幕打开，从衣柜里找出毛衣牛仔裤羽羽绒服换上。
感觉味道散的差不多了，才开门出去，门外的顾白茹蹲在地上，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
身上穿着小熊睡衣，还是去年顾伴送她的。
顾伴弯腰揉了揉她的头发。
将手机递给她。
“茹茹，去换衣服。”
顾白茹哼哼唧唧的不肯起。
这家伙直接把她扫地出门，感觉受到冷待的顾白茹拒不配合。
转过身子，留个背影给他。
顾伴就看着棕色小熊的顾白茹换了一面，仍旧蹲着。
屁股后面的一团小熊尾巴露出。
他也蹲下身，忍不住伸手朝熊尾巴捏去。
毛绒绒，手感真好。
顾白茹感觉不到。还在bbbbb的控诉顾伴刚才的做法。
顾伴一边赔礼道歉，手上捏尾巴的动作却没停下。
到最后，顾白茹也蹲累了，扶着墙站起来，一把夺过顾伴手上的手机，气哄哄的回房间换衣服。
顾伴还蹲着在呢。
因着身高差，顾白茹腿麻一走一晃，很容易就看见刚才被他捏住的熊尾巴。
力道下手有点狠，原本蓬松的毛球团硬是被他捏的有些瘪成了个实心。
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顾伴摸着黑走到顾白茹门边等她。
顾白茹的熊睡衣是连体的，背后有个拉链，她柔韧性还不错，自己就能拉开。
只是脱下来时碰到了尾巴，感觉怪怪的。
借着亮光一照，原本可爱柔软的尾巴已经变成瘪瘪的一团。
以为是刚才坐地上的时候给压扁的，要是一直蹲着她不得累死，听见开门声她才好忙将坐着的姿势调整为蹲着。
揉了几下发现没有恢复的迹象，也不敢耽误，想着洗洗吹吹应该就又恢复了。
拿了和顾伴同款颜色的毛衣套上，再围上那条朴素的围巾把脸包起，戴上帽子，就准备好了。
天太冷，她真的懒得洗脸梳头。
遮得严实反正也没外人看见。
一打开门，墙边的顾伴靠在那里等她。
顿时让她又放心不少，虽然这么大人了，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怕黑的。
顾伴接过她手上的手机帮打着光。
穿好鞋子，锁上门。
楼下仍熙熙攘攘的声音。
顾伴拉着她一步一步的走。
最后一节楼梯和第一节都会停下来提醒她。
幸好今天外面还有月亮，出了楼梯道就没那么黑了，出了院子大门，路两旁的电灯还供着电，手机的灯光自然可以关闭。
如接她回来时那样，她和他的手一起揣在兜里。
顾伴和她一样，没梳头也没洗脸，一撮呆毛还竖着，之前光线暗没看到。
“你蹲一下。”
顾伴听话的半蹲着，让顾白茹刚好能够到他的头。
压了几次，这顽固的头发就是翘起。
顾白茹也没了耐心，她都恨不得涂点口水在手上给他捋捋了。
这是不可能的，别说她没洗口，光想着他脑袋上顶着她的吐沫，她都有点恶心。
顾伴的衣服后面有个帽子，帮他戴起，报复似的将帽子的束口绳拉的紧紧的，给他绑了个好看的蝴蝶结刚好勒在下巴上，要多蠢有多蠢。
顾伴也不在意，直起身，稍微将蝴蝶结扯送了点，搁在下巴底下，绳子绑的有些紧，脸上已经勒出印子，他也不在意。
甚至还觉得这样不漏风，还挺暖和。
一路上都保持这样，等进了吃饭的包间。
夏春华就看见自己儿子跟个地主家的傻子一样，脑袋一根头发丝都没漏出来的包住，一张脸露着吹的有些泛红，跟那《秋菊打官司》里面包头巾的形象差不多。
“还不快把你那帽子扯了。”
说着，自己就动手去给她儿子松绑。
这个傻儿子，在她看来天天都露着个蠢样。
看了眼旁边坐着小口喝茶的顾白茹，安静乖巧。
更是觉得自家儿子配自家女儿，真是委屈了女儿。
长得好是个傻子又有什么用呢。
顾白茹她哪是乖巧，她就是心虚。
生怕夏姨知道了，她就是她儿子顶着这副傻样的罪魁祸首，要打她。
所以尽量减少存在感，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等一家四口开始吃饭时。
两口子对面坐着两鸡窝头，连向来不怎么注意外表的顾爸都觉得有些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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