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弄感情啊。”
“都一样，你玩男人，我就擅自把别人的爱加工一下而已。”
“再说，又不是我让他……算了，你明不明白都无所谓。”
夏栀笑得很肆意，唇角拉得很长，眼神很冷，在夏季里生生让祁南出了一身冷汗：“……现在，要不要把录音拿给林听眠听听看？”
霎时，祁南手腕酸软的一抖，手里握着的手机掉在了地上，没有碎，但那个声音让两人都沉默下来。
祁南根本没打算去捡，维持着一个要起身不起身，要坐不坐的动作，曲腿站在桌子的另一头，喃喃：“你……你怎么知道……我……”
夏栀笑着说：“你了解林听眠，是因为你有途径了解他，但…… 你一定没有途径了解我。”
他有点自信，顿了顿，把滚到自己脚边的手机捡起来，手指动了动终止了录音，删掉了证据，淡笑着说：“所以你不知道我感官比寻常人敏感，你刚才按开录音按键的细微声音不小心被我听到了。”
他把删除干净的手机还给祁南，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指节弯曲，毫无歉意的道歉：“oops，抱歉。”
祁南目光复杂的接过手机，直直地坐在座位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夏栀的笑容很浅，近乎于没有：“我以为你会对我的智商有一个正确的认知，想来还是我高估你了。”他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感觉：“没关系，如果你一定要和林听眠说，也可以。”
他下巴点了点不远处正对着自己的监控，笑得意味深长：“你可以选择把监控给他看。虽然林听眠看不懂唇语，但你不一样啊，你看的懂。”他的笑容很灿烂，甚至带着点势在必得，“考虑考虑？”
祁南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沉默了足足有五六分钟，什么都没干，像是认知完全被颠覆了之后的惶恐。
夏栀也不着急，托着下巴微笑的看着他：“没关系，不理解也没事。毕竟变态和变态之间还是不一样的。你可能对于这种行为不齿，不过我高兴就好了。”
直到很久后祁南终于缓过神来，虚脱的长长的叹了口气，疲惫极了：“我不想管，你们俩的事情自己解决吧。”
他说：“我懒得给你纠正价值观什么的，因为我自己的价值观可能就不太正常。夏栀你自己虽然年龄上还没常年，但智商不比成年人低，你自己也说了，你步入社会的时间早，所以心智比较成熟——准确是十分成熟。”
他又叹了口气：“我不清楚你，也不了解，对此只能以一个外人的角度评论——”他盯着夏栀，眼睛一眨不眨，叹气评价道，“你真他妈是个渣渣。”
夏栀不为所动，捧着玻璃杯小口抿着：“嗯哼。”
祁南今天的人生价值观被夏栀打碎了又重新拼起，此时处于一种有点生气又有点迷惑的状态，喃喃：“我不管你们俩，但林听眠不是你，他没见过你这种高段位的……”
夏栀笑道：“我一开始也没见过啊。”
祁南目光复杂，什么都没说了，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夏栀回以一个澄澈的无辜的眼神，目光里空空如也，低声重复：“我一开始也没见过啊……”
又来了。
那种有点心疼地感觉，甚至比那次在警局的感受更加直观，更加难受。
祁南不知道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疼是怎么来的，来自于哪里，他也不想追寻，甚至觉得可笑。
到底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但正如夏栀所说，他不知道夏栀的过往，就没有资格对此评论。
夏栀突然问：“你怎么现在这么维护林听眠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
祁南不愿多谈，简短地说：“他人很好，在店里对我照顾挺多的，平时虽然看起来打架挺狠，但人是个好人。”
夏栀闻言轻轻眨眼，点了点头，似乎有什么东西骤然开朗了：“……原来如此。”他笑，“要是林听眠知道你给他发好人卡，他得打你。”
祁南把碗里冷掉的菜吃完，冷静地抽纸擦了擦嘴，双手放在膝盖上，淡淡地说：“如果不喜欢，就别吊着他。林听眠比你想象的要脆弱的多。你自己缺爱，想要别人喜欢你，要找就找别人去。”
“这件事我不和林听眠说，你自己好自为之。”
他看着面前显然在走神的夏栀，皱了皱眉，话点到即止，不再多费口舌，撂下一句：“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祁南站起来，看着夏栀，目光有些可悲的怜悯，像是在嘲笑这个真正看不清局面的人，转身离开了餐桌，进入了满春的后厨，工作去了。
徒留夏栀一人坐在餐桌后面发呆。
他对着满桌子残羹剩饭静坐了几分钟，突然觉得有点反胃，还有点想吐。但咽了咽口水，强势地把那种感觉驱逐了。
他做错了吗？
祁南告诉他，他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但哪里做错了，哪里想的不对，夏栀又不是很清楚。但他心里下意识排斥这种向别人诉说苦楚的行为，甚至说是不齿的。
有点迷茫，他啧了一声，结账转身走出了满春，沿着街边的小路往家的方向走。
没关系，正巧明天是周末，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思索这个问题。
路上的风有点冷，树叶被风吹得在地上按照一个玄妙的规律打转，一圈一圈，一下一下，最后无力地落在了路边，被风送到了树下的泥里。夜晚的天空有云，看不到星星
夏栀今天没穿外套，回家换了校服才来的满春找祁南。本意是想开解开解自己，顺便分享一下想法，看看有没有更好的方法解决。
结果说到一半那个变态突然翻脸，不仅不给自己合适的建议，还骂了他一顿，最后不欢而散。
啧。
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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