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房文转过来叫了一声。
陆毅一也侧过头，看向满脸尴尬的江清，不知怎么的，只想说一句：“牛逼。”
听到熟悉的报数声，宋浅也缓缓侧头，看向江清，抿了下唇。
这手机是她的。
虽然一高是允许学生带手机到教室的，但是在课上玩手机被抓到，严重的话还是要处分的。
她总不能把锅甩到江清身上，因为这是她的手机啊！
思考片刻，宋浅慢慢地把手举起来，想着向老师主动承担错误。
江清余光不知道怎么的瞄到了宋浅的动作，想都没想立马把手举起来，态度坦诚：“老师，我玩的。我道歉。”
“……”看到站起来的江清，英语老师皱了下眉。
她知道这个江清，办公室常客，处分单收集者。几乎高三年级办公室里的老师，没一个不为她头疼过的。
江清怎么又犯事了？
真的头疼。
英语老师挥了挥手，示意她去办公室吧。
“老师不用您安排，我知道套路，我去办公室自首了。”江清撩了把额前的刘海，略有一股大义凌然的感觉。
宋浅看她走了，着急地转了个身，伸手拉住了江清的校服上衣下摆，想要拦住她：“江清……”
她的力气不大，不知道为什么却拽住了江清。
江清回头的时候正好撞进了宋浅焦急的眸子中，她的心好像被什么捏了一下，稍稍一顿，江清伸手拍了拍宋浅的手。
江清的手常年都冷冷的，摸到宋浅的小手感觉还挺暖和的。
而宋浅也感觉到了她手冰凉的触感。
“别担心，没事的。”江清笑了下，推开拽着她衣摆的手，转身走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手机是谁的，宋浅用老年机的事情，一早上就凭借着口口相传的能力传遍全班。
可是江清大魔王主动担下担子，谁还敢说什么？
江清走出去之后，宋浅也没拿起笔，不知怎么的感觉到特别沮丧，低下头，默不作声。
她很担心，却又无能为力。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作为被处分的常客，江清驾轻就熟的走进了办公室，站到了戚可于的旁边。
戚可于看了她一眼，也习以为常：“你又犯什么事了？”
“我上课玩手机了。”江清淡淡道。
戚可于从抽屉里拿出个本子，拿过笔：“什么手机啊，牌子型号我做下登记。老规矩，毕业还。”
“……”江清摸了摸口袋里的小方块，拿出来翻了一圈，也看不出这是诺基亚的哪款型号，便放到了办公桌上：“不知道，随便买的老年机。”
看着江清亲手放下的手机，戚可于噎了口气，难以置信地看向江清。
她家里那么有钱，她又不爱学习，她拿什么老年机！？
戚可于探究地放下笔，盯着江清，半晌开口问道：“这手机是你的？”
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看见江清进来了，见怪不怪了，随便瞄了两眼，看看热闹，随便笑笑，但都不插话。
江清想都没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
“你买个老年机做什么？”
“买东西需要理由吗？钱多，任性呗。”
“……”
戚可于直直地看着江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下“没收，处分暂定等领导审批”，然后让江清签了字。
江清弯下腰，拿起笔洋洋洒洒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以为完事了，江清转身想走，没想到戚可于在她转身的时候还说了句话，让她顿住了身子。
“江清，高三了。”
“再混混，青春就没了。”
“别拿你的青春来换你讨厌的人的一时不爽，完全不划算。”
戚可于的话直接钻进江清的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拆破了江清的什么心思。让她鼻尖酸酸的。
她向来是穿着铠甲活着的，所以不论别人说什么难听的话，她都能无动于心，毫不在意。
可是想戚可于这样的，好声好语地说两句劝告，对她来说还是挺少的。
江清的脚步僵在原地，她的指尖动了动，面无表情。
她没说什么，直接打开门，出去了。
走廊上没窗户的，冷风都能吹进来，将她的头发全都吹飞了。
江清坚定地从办公室走出来，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就像这海城冬季的冷风。
除了冷，什么都没有了。
·
江清是从后门走进教室的，房文和陆毅一见她回来，立马问她处分了没。
江清摇了摇头：“没，但是被没收了。”
如果是智能机的话，估计年级领导就得立马给江清个处分了。至于一个老年机，不能上网不能玩的，顶多没收也就这样了。
宋浅看江清没被处分，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处分就处分啊，能有什么事。”
江清无所谓的从抽屉里拿了本历史书，平摊开来，标准的想睡觉的姿势。
宋浅听见江清这无所谓的态度，不满的推了她一下，想起上次她去办公室听见老师说的，江清如果再被处分一次估计就要休学了，突然心里多了几分担心。
她签的处分实在太多了，如果这学校都不做出点惩罚的话，根本无法让别的和她一样混的孩子看到教训，和杀鸡儆猴一个道理。
“不行，你听我说。”宋浅又推了推她，不让她睡觉，特别执着：“你再被处分一次，如果校领导给你休学怎么办？你就没学好上了，到时候只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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