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用他那低沉的嗓音,继续叙说着故事,可堂叔的身体却撑不住了。
迷迷糊糊间,堂叔又一次陷入了昏迷状态……
待到他意识稍微清醒时,堂叔隐约听到祖父带着哭腔说道:
“当年探索,前去的长辈们都丢失了性命,父亲也在逃离的过程中丧生……”
“母亲在生育我们两兄弟时难产去世,从小到大,兄长一直对我照顾有加……”
“这一次,在逃亡的危机关头,兄长为了救我,内脏受到了邪物的重创,也因此沾染了晦气,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年纪轻轻便……”
“唉,也许你生的如此丑陋,也是因为兄长沾染了晦气的缘故吧……”
“可惜,大嫂因悲伤过度,也去的早……”
“看来,我对你的关心终究还是不够啊……”
“‘侄子’,你可曾想过,你的父母为什么给你取名为肖笑?”
“……………”
“兄长的恩情我无以为报,但杀人理当偿命,何况你罪孽深重,念在你是他们唯一亲骨肉的份上,我就不亲自惩罚你修炼邪术的事了……”
“肖笑,你就和那本破书一起,永远待在这里,然后自生自灭吧……”
不等堂叔说话,耳边便传来了“嘎吱吱吱……嘎吱吱吱……”的声响,他艰难的抬起了,却已然没了祖父的踪影。
眼中最后出现的,是缓缓关闭的青石大门,以及无穷无尽的黑暗……
………
苍老难听,沙哑如枯木摩擦的声音戛然而止,肖何心中那些乱成一团的疑问,也早已经烟消云散。
听到这里,肖何心中顿时感觉唏嘘不已。
祖父还真是误打误撞找到了真凶,堂叔当时既是被冤枉的,又不是被冤枉的。
其实,祖父一直知道那本邪书的存在,也曾怀疑过是否有人修炼了邪术。
在后续的验证中,祖父发现了木箱的变化,撬开了上头的新锁,果然,箱内丢失了一本可怕的邪书——《五行补缺术》。
虽然知道了族人突然“暴毙”的真正原因,可奈何凶手实在太过狡猾,祖父一直找不出是谁在修炼邪术。
加之家祖有训,但凡有关家族秘密的事情,不得张扬,祖父只好召集了一些亲信暗中默默调查。
谁曾想,那些亲信也接连“暴毙”,他们甚至连一点凶手的消息都没有留下,可见那背后之人的手段实在是可怕异常。
到最后,只剩下祖父一人在仍在坚持着,可惜,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祖父终究没调查出来结果。
受制于传统思想的禁锢,祖父依旧没有选择“大刀阔斧”抓凶手,他只能在家祖的训诫和内心的自责中日夜煎熬着……
等族人死得七七八八了,祖父才在偶然中想起了那早已被众人遗忘的堂叔。
毕竟,堂叔当时基本“不出门”,全靠家族分配的钱财过日子,而外人更是看不到他的踪影,也没有人关心他,不知情的人早以为他去世了。
何况平日里,即便出现在族人面前,堂叔也伪装成一副“病秧子”的模样,虚弱得仿佛随时可能倒地死去,看上去一点作案能力都没有,所以,怀疑的目光一直没有锁定在他的身上。
实际上,堂叔的怪病早已经痊愈,而且他的身体也在一次次祭炼的过程中越来越强壮,让堂叔在执行这丧心病狂的计划时更加得心顺手。
肖何不得不佩服堂叔这个老妖怪,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杀人于无形”并不留下任何证据的。
从老妖怪的话语中可以得知,作为家族的族长,祖父并不是没有想过帮助堂叔,奈何要改变在别人心中的看法,是自己用行动做出来的,而不是靠别人说出来的。
堂叔虽然被很多的恶语中伤,但实际上,从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意义上的欺负过他,打压过他,所有应得的资源照常分配。
甚至当堂叔生病了,祖父还力排众议,花重金请了乡里最好的医生为他看病,否则就凭堂叔当时的情况哪里请得起医生。
即便得知堂叔的病治不好了,祖父也没有放弃他,所有的药物供给都是足量的。
是堂叔自己不懂得感恩,不懂得改变,不懂得努力上进,只会怨天尤人,用仇恨的心理看待周遭的一切,忽视了身边人对他的好。
‘真是一个白眼狼!’,肖何在心中狠狠的怒骂着“老妖怪”。
不过,在了解到家族的起源后,肖何也暗暗心惊,他万万没想到,看似平凡的肖家背后,居然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
同时,新的疑问也在肖何的心中不断产生:
‘肖家改名之前的主族是哪个家族?’
‘那座大黑山之墓里有什么?’
‘祖父所说的“邪物”又是什么?”
‘当年祖辈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在祖父老年时癫狂的话语里,还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
一个疑问解开后,是接踵而至的更多的困惑,肖何一时间觉得头都大了起来。
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新问题的时候,肖何在思索着,该如何从这“老妖怪”的魔爪中逃生。
不等他细想,堂叔那如同老树皮摩擦般的阴冷笑声又传了过来:
“桀桀桀桀桀~”
“小侄子,你还有什么疑惑吗?堂叔让你死个明白……”
随着老妖怪话语的响起,肖何发现自己能开口说话了,于是他冷冷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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