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体上车,调头,后撤五十公里在励州服务区集合。”一个讨厌的声音不给我一呼百应的机会,打断了我的豪情。
“喂!”我提枪指着他:“干嘛呀,前面出高速就直接进城了,后退干嘛呀?”
他抬头朝我敷衍地一笑:“等会儿跟你说。”
人们又纷纷上车,调转车头没有一丝犹豫,服从他的命令已经变成了一种习惯。那么我呢?谁还记得我是团队代负责人?那些后来加入的幸存者都跟着老人称呼我齐大夫,可是从他们嘴里喊出来,“大夫”这两个字好像正在渐渐变成字面上的意思,经常有人问我肝疼胆疼肾疼岔气了怎么办...
我跳下车头,顺势坐在靠拦边,跟一坨黑乎乎的人形物坐在一起,随口道:“老林,你左手练习的咋样了?”
黑乎乎就是林队长,作为重伤员重病号,他没有享受过一天特殊待遇。除了在个别服务区睡过几天屋子之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露天车斗里,风吹日晒糟蹋得没个人样,比和他同车的俘虏们还不如。
余中简从不管他,只有高晨和张炎黄经常来送爱心。没人没枪没粮没健全身体的四无人员也不会提要求,老老实实窝在车上让纯天然的空气和野风来替他疗愈伤口。就这样都死不了,生命力刚得令人咋舌。
他抬抬扎了绑带的小半只断臂,道:“练什么呀,胳膊也没了,腿也骨折了,我就是个废人。”
“那我们团队可不养废人,你多吃一口饼干,我就少吃一口,什么贡献都不做,凭啥让你吃饭啊?”
“我可以不吃,”他目光暗淡,“你们也随时可以丢下我,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救我,我早该死了。”
他是不想活,神智清醒之后好几次在车辆疾驰中往车边爬着想自杀,都被刘思诚给拖回去了。
我嗤笑:“咋啦,残疾了就不想活啦?四十多岁人了有点出息行不?你要是到阴间见了你丈母娘,她非得指着你鼻子骂,小子,老娘被炸死的仇你都没报,还敢下来见我?”
老林用左手捂住脸,颤抖着吸气,好一阵平静下来:“你怎么知道我丈母娘是被炸死的?”
“刘思诚说的,他说你之所以在洛世奇基地里抢出头争表现,干些别人都不愿干的活,就是想让你丈母娘,你老婆和你儿子能过得好些。”
提到这三个人,老林伪装的平静再也维持不了,崩溃地捶着胸口哭起来:“我累死累活护了他们大半年啊,就这样都被炸死了,我的儿,才十一岁啊,呜呜呜呜!”
我拍拍他的肩:“所以你不想要个说法吗?不想报仇吗?不抓紧练练左手,手刃仇人你提得动刀吗?死易活难,作为一个男人,我认为你该挑战挑战有难度的,以后下去见了丈母娘绝对能挺直腰杆了。”
只是没来及下卡车随口聊几句,不是故意给老林灌毒鸡汤,所以车子一停我头也不回地蹦了下去。他是受到激励从此振作精神,还是戳中痛点更加一蹶不振我并不关心,成年人,自己对自己负责。
励州算是首都郊县,高速距离不到三十公里,我们没有下高速,在离励州出口最近的一个服务区停下车队,听余大指挥布置了接下来的工作计划。
“首都的情况我们不了解,有多少基地,分别受谁人指挥,武装组织的人数和配备这些都是未知数。一大批人贸进首都内城不妥当,很有可能会被武装力量拦截分割,拆散到不同的基地或者区域,需要先派人进去侦查摸底。所以我们现在服务区安顿几天,待侦查结束后再制定详细的上访计划。”
众人无异议,我举手:“侦查是怎么个侦查法,偷偷摸摸潜入侦查呢,还是光明正大投奔基地,打入敌人内部侦查?”
余中简肃色正容地道:“先偷偷摸摸潜入侦查,被发现了就光明正大投奔基地,这个任务难度不小,将由我和高晨,周易,赖云飞四个人共同执行。”
张炎黄和我同时举手异口同声:“我也去。”
余中简道:“小张另有任务,齐爱风负责在服务区带队,把人员安顿好。”
赖云飞能去我不能去?看你有点飘啊小子!
“我不要,我要打前站!”我向前一步大声道:“如果你不同意,从今天起我就正式撤销你的指挥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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