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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成别人也没差(三)(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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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在意,他不想在意任何人的难处,如今的戚洵南并不是一个会去为其他人着想的孩子,他聪明又敏感,内向又阴沉,如今遭受豺狼虎豹围追堵截的紧急情况下,可谓是失去了善意。

摘星阁竣工时间即将到来,乞丐队将整队出行,目的地北海,途径多个国家。

启程前一天,月黑风高夜,风铃带着疲惫从乞丐队老大哪儿回来,报了人数健康与否,刚坐回自己的草堆休息,就听到了一阵微弱的抽泣声。

他一时手足无措,知道一定是那个小哑巴在哭,不知道自己该做着什么安慰,他犹豫不决,踌躇不前,想去说点儿,可又发觉治标不治本,无法控制哑巴本身想哭的心。

他本不是个会安慰的人,又加上此刻心身疲惫,听见哑巴低声抽泣,他竟然心觉烦躁,不安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本想充耳不闻,却发现哑巴的动静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抽泣,发展到了梦呓……

一个哑巴还能梦呓呢?

虽然风铃也听不懂那哑巴在胡乱嚷嚷什么,生怕再持续发展下去他会大哭大闹。

风铃爬起来走去戚洵南哪儿,蹲下来摸到哑巴身子不停颤抖,他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团,不停的抽泣伴随着不断的颤抖,就算风铃看不见,那模样想必也是可怜极了。

风铃摸了摸戚洵南的头,以示安慰。可似乎不起作用,也不知道戚洵南在睡梦中是做了什么噩梦,他似乎还有些害怕惊恐,跟随着风铃一下又一下的抚摸颤抖,整个身子如筛糠抖动。

风铃蹙眉,他轻轻将戚洵南抱起来,抱回了自己的草堆里。那哑巴一落入温暖的怀抱就无意识的黏上来,如同花藤攀爬将风铃整个手臂抱的紧紧的。

一时,风铃又闻到了他手上化脓的恶臭味——他这个手再不处理,怕就得剁了。

还没等风铃决定用不用法力治疗时,戚洵南从睡梦中轻声惊呼,腿如兔子蹬腿般把自己给蹬醒了。他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抱着风铃的手臂。

戚洵南仿佛还未从梦魇中逃脱,他顿时眼泪朦胧,用手指轻轻抓住风铃的手臂,如孩童撒娇一般用头轻轻靠在风铃肩膀上,即使不看也知道他可怜至极,可怜又可爱。

肩头轻轻一撞仿佛是撞进了风铃心里,将风铃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心理防线击溃,他顿时在这个哑巴身上仿佛看见了自己曾经最落魄不堪,痛不欲生的自己。

他用手将戚洵南搂进怀里,用手掌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脑勺,温声道:“睡吧,没事了,别哭了。”

曾经万人之上唯我独尊,被人倚仗附和,但今时不同往日,这种能被依赖是如今风铃最奢望且求之不得的东西,可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并不能为这个孩子带来什么,即使他有心想帮助这个孩子,哪怕只是给点口粮虚无度日,他也是有心无力,**乏术。

他叹息一声,一笑而过。

他一夜未睡,望着天空,想象着星空的画面,仿佛在星空中看见了辰戴必敖的眼睛,一闪一闪,十分有神。

他与天上‘眼睛’对视良久,甚至想跑上前追问一句,可却心里十分清晰,那双眼睛的主人,无论是什么问题,都让风铃自己做决定。

“我该帮吗,我该怎么做,哥……”

在幻想中的星空中,风铃看着那双眼睛越来越模糊,那些星星渐渐消失无影,黯然失色。进入梦乡的风铃做了一个梦,他梦见在坞城的城楼上插旗大笑,身穿黄金盔甲,辰戴必敖拍了他肩膀,手里提着一壶酒,说等会儿去喝个尽兴,这次绝不食言。

风铃接过那壶酒,正打算和辰戴必敖下城楼时,转眼之间,坞城是火海一片。

他看见辰戴必敖跪在尸横遍野的擂台中央,披散着头狼狈不堪,欲枯将死的模样告诉着风铃,很多事已经来不及了,那个人已经食言了,从小到大,一生到头,他们从未好好坐下来喝过一次酒,从未把酒言欢,聊天说地静享安稳之乐。

他手松开,那壶酒直接摔碎在地,只将地上的火星子重新点燃,窜出嘭炸的火花从脚底燃烧起来,风铃一动不动,任凭火焰引火上身,将自己燃烧殆尽。

酒呢,酒是拿来喝的,不是用来点燃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可是酒呢,酒又做错了什么,他明明是可以动一下脚离开的,是他自己没有任何动作,全是自己愿意的,不是吗。

全是自己愿意的……

造就如今的下场,风铃曾问过自己后悔过吗?其实不过百次,他都告诉自己后悔穿肠烂肚疼的要命,可他又是个固执得要命的人,不下千次提及重新来过他仍旧会这样做,从一开始就奋不顾身,即使知道结局不会改变。

他问天上的星星,他该怎么做,他该去帮一个并不认识的孩子吗。如果是星星你呢,你会做吗?如果是你,你又能为别人做些什么呢,你毕竟只是颗星星啊。

那颗星星回答他——我只能在夜晚现身,即使帮不了你,但也能陪着你。

……

则日一早,戚洵南醒过来,看见风铃做坐在自己身边,头靠在墙壁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太明确昨日的做戏是否成功,他装作还没睡醒的模样抓住风铃的衣服爬起来,软软的靠在他肩膀上,揉着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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