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沉声:“你确定消息可靠?
苏文一愣:“陛下,这……”
风铃蹙眉:“看来,你也不确定这探子的密报是真的?”
“陛下,没有绝对保证可靠,但有些事情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苏文躬身恭敬回应。
风铃头疼,他让苏文退下,独自处于一室思量许久。
战事已经到了最后阶段,风铃也想过,四大首国互相争夺,没有谁是真正的赢家。表面上谁都不会认输,哪怕输了,也要拉着你一起死,当个垫背的。逾轮国会有这种举措,也在风铃预料之内,只能没想到会来这么快。
这马上就要回春生暖,指不定哪天就烧起来了……
届时,风铃脑子一抽疼起来,他脑子闪过曾经做的噩梦,是在火海里燃烧的尸体,是鲜血淋漓枯骨架起的擂台,是千万利剑带火而来的壮观,是那个人残破的身子跪坐城墙的景象……
这是曾经在梦莲湖做噩梦而看到的景象,如今在脑海一闪而过,倒是提心吊胆勾起不少担惊受怕。
许是这种景象越来越清晰可见,每每在风铃的睡梦里明显几分,满头大汗喘息未定地从梦魇里惊醒,风铃已经快被折磨疯了。他在自己宫殿内像是发疯起来摔瓷砸瓶,将整个宫殿推至狼狈不堪才摇晃坐下。
他想离开……
他不能呆在这里……
他本以为自己拥有了至高无上的皇位就可以保护他爱的人,可惜如今远水救不了近火,他爱的人也不稀他救。
风铃忘了,他早就不是白义的王爷了,他是苏秋的皇帝,和辰戴必敖已经没有关系,和白义,也没有关系。他对白义指指点点,或许百姓还白眼一番骂一句‘关你屁事!’
事到如今,风铃也不能拉着苏秋冒险,苏情不愿,苏文不愿,就死去埋骨于黄土的苏然也定是不愿,就风铃自己而言,过不去心里那坎,也是不愿的。
现在想来,苏然说的好处多多,屁都不是,全都是在忽悠他!
“苏然,你他妈要是活过来了,老子就再杀死你!”
咒骂一句消失风里。
风铃疯归疯,但也给辰戴穆清写了信,可苏秋到白义送信也要一个月,这眼看回春,或许信还没送到辰戴穆清手上,坞城就估计没了。
写了信,风铃就做了决定。
……
则日,他把所有人召集书房内,对苏文道:“朕看,也是到时间了。”
苏文微一愣,把玉玺接过。
对着苏情辰戴甯道:“我打算去一趟坞城,应该都有所了解吧,炎阳王在那里,我打算去看看他。”
苏情不解:“可是那里在打仗。”
辰戴甯:“对啊七哥,虽然我也很想大哥,但是那里在打仗,去不得!”
风铃一笑而之,唯一知道实情的苏文一言不发,只是看着。
风铃一笑:“放心,不会孤身一人去,只是去去就回。”
苏情担心:“你会回来吗?”
风铃见苏情红了眼,他忍不住酸鼻子:“当然,在我没回来之前,就劳烦你帮忙照看甯儿,她也聪明,也就野蛮了点。至于苏文你,在我走之后,你可以随时继位,不管我回不回来,都一样。”
风铃把圣旨写好给苏情:“我的字向来是白义的点中字体,用白义的字体写在苏秋的圣旨上,怕是会惹起文武百官不满,所以我在点中字体上特意在每个字结尾处加重,如果被文武百官问起来,就说是意为附属国的苏秋就此结束,画上句点。”
“这样听着,会不会好些?”
苏情低眉:“人都是虚荣的生物,你这样写这么表示,文武百官当然满意。”
风铃点头,见所有人都站着不动,他些许讪笑:“怎么,还有事吗?”
空气带着一丝寂静,寂静透露出尴尬,辰戴甯忍不住瘪嘴:“七哥,你是不是不回来了……”
“怎么会……”风铃站起来将所有人推出去:“会回来的,放心吧。”
……
将重担脱下,虽身不在皇位,却备感轻松,风铃连夜带着一百个线人从苏秋出发,一路向北,不停不息,几乎不吃不喝奔波劳累。
身边一百个线人就足够了,风铃的确不会孤身一人,但也不会带走苏秋一兵一卒,一草一木。他带走的,只是秘术产生物——线人!
到了这时,风铃还是忍不住辱骂苏然那时的鬼话连篇,他巴不得把苏然从皇陵里挖出来鞭尸一顿——他风铃为苏秋忙活这么久牺牲这么多,反而苏秋对他却没什么帮助,到头来,只是把皇位还给了苏文就独身离开。
说归说,骂归骂,说到底,只是风铃自己不敢拿苏秋的未来做赌注,他不愿,也不敢。
……
到了坞城之外,正处于炮火连天之际,狼烟四起,四军交战混乱不堪。
乌黑的云压得极低,硝烟弥漫,伸手之处全是沙粒灰石能见度极低;所到之处全是横尸遍野残肢断脚血流成河,刀枪剑戟随处可见,破烂的军旗染上鲜血在泥土里污染踩踏,像是一个国家颜面扫地,没有尊严可说。
在乱战里,风铃最为明显,许是来了特殊的人,考量了解不多,赤骥和逾轮赶紧撤军离开。
浴血奋战良久,偌大的城墙之外黑压压一片,只留下几十个线人和一身黄金战甲的风铃。头盔不翼而飞,散乱的发丝被狼烟充斥黑烟吹起飘散,脸上身上血迹斑斑,半跪在地,将腹部上的大刀拔出,涌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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