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虽然知道不是舅舅的责任，但埃德温还是感觉失望，“我们要露宿街头了吗？”
“不会的。”达文摸摸他脑袋，“还有一个地方可以住人，环境也不差，就是有点吵。”
“嗯嗯。”埃德温连连点头，“能有床睡就行。”
“你去了要乖乖的，不要乱跑，也不要说话，脸上的帕子也不能摘。”达文仍是不放心地唠叨着。
埃德温打着呵欠挤出星星点点困倦的眼泪，“知道了，我去了倒头就睡，什么都不做。”
于是达文带着外甥去了妓院……那里对埃德温是个新鲜但可怕的地方，在达文的描述里，妓子们每天都过着水生火热地狱般的生活。埃德温的双眼不太看得出来这些，这里色彩鲜艳酒水充足，每一个人都是笑着的，非常快活的样子。但他的鼻子敏锐地嗅到了不祥的气息，乍一进门时浓香扑面而来，浓得他几乎要窒息，可这浓香掩盖之下便是腐烂血肉的恶臭。他的耳朵也听到了隐藏在欢声笑语中的惨叫和低泣，求饶和呼痛。埃德温不禁打了个寒战，他不太清楚人类的交配方式，听起来真的不太妙。爸爸教过他鱼类的繁殖方式，温和无痛简单高效，埃德温觉得人类也该学一学。
新鲜的信息太多，埃德温的大脑应接不暇，直到被达文带进房间都晕晕乎乎的。达文摘下他脸上的手帕，简单洗漱了下便和衣在床外侧躺下了，“你怎么了？吓呆了？”
埃德温点点头，“舅舅，我闻到了死人的味道。这里安全吗？”
“你是客人，没什么不安全的。”达文静默片刻，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他躺过来，“妓女们病死的的确不少，可只要不碰她们，就没有传染的危险。更多的死人恐怕是母亲腹中不足月的胎儿，还来不及长成人形便化作脓血流出母亲体外。”
埃德温爬过去紧紧抱住舅舅的腰，“还是我们鱼好，一直都在母体外成长。听爸爸说，妈妈当初生我就吃了很大苦头。如果妈妈是条鱼，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达文之前一直都把他关于生孩子的各种言论都当作不知事孩童疯言疯语，如今听他有些伤感地郑重谈起，倒真有了几分好奇，“鱼是怎样的？”
埃德温也知道舅舅一直没把他的话当回事，这时见他终于主动问起，一时来了劲头，强行拨着达文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地婉婉道来。“一般的鱼类呢，雄鱼在水中排出雄卵，雌鱼则在水中排出雄卵，同种类鱼的一对雌雄卵在体外融合就形成了一个新的小生命。当然，结合卵会在水里漂流一段时间才孵化，这时它的父母早不知去哪儿了，它们全靠自己生活。老天保佑，新出生的小鱼天生会有父母部分记忆的传承，比如它们的种群、栖息地、如何繁衍、如何捕食，所以虽然不像人类这样有人教导，但小鱼中不被吃掉的幸运儿就能顺利长大。当然，我爸爸这种鱼呢，和普通鱼还有些不一样，你看到我就知道了，我爸爸排出的雄卵能与非本族动物的雌卵融合。我爸爸说过，别说雌卵了，亲缘比较近的动物的雄卵也是能和他的雄卵融合的。”
达文脸上的表情已经要绷不住了，通俗地说，这不就是日谁谁怀孕吗？难怪埃德温之前坚持说他和自己可以生孩子……这种逆天设定他倒是在神话故事里看到过，龙就是这样生殖力极度强悍的怪物，可埃德温也没有哪一点像龙啊……爪子、角他都没有，尾巴也不像是龙该有的样子。
“所以，我其实应该还是有些鱼类兄弟姐妹的，大概是些鲢鱼狗鱼鲳鱼鲤鱼之类的，不像我一样在妈妈肚子里长大，也不知现在漂流到哪里了？”埃德温伤感地吸了吸鼻子，“所以我平时去水塘里捉鱼倒还好，去连接江河湖的活水捕鱼都很小心的，体型超过半人大的我就都放过了，就怕误伤了它们。”
“……”明明是个骨肉分离、纵使相逢应不识的悲伤故事，达文却莫名想笑，他忍到小腹肌肉都一抽一抽的，才克制住没笑出声来。“你做得对，想得很周到。”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夸奖道。
“舅舅！”埃德温哼哼唧唧地撒着娇往他怀里拱，“听了我的话之后，有没有改变主意？想不想和我生孩子？”
这次达文难得没有立马斥责他，只是沉默。
埃德温看到了希望，立马越过达文跳下床，取了桌上一个杯子，从茶壶里倒了半杯水进去，欢欣鼓舞地跑回床上，伸手就要脱裤子，“来嘛来嘛，舅舅，快，快。”
达文已经懵了，所以埃德温口中的生孩子就是他们一起把**水夜注入这个杯子里，一段时间后这个杯子里会生出——一群小鱼苗？他的汗毛从尾椎开始一路向上炸到头顶，天灵盖都仿佛被这股诡异感炸穿，寒意从头顶的大洞往身体里倒灌，冻得他剧烈哆嗦起来。他一手将埃德温手中的杯子打翻在地，一手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上，好不容易缓过来后怒骂道：“闭嘴，乖乖睡觉去！”
埃德温讪讪地看了他一会儿，刚想贴着他睡下，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臂将他推走。试了几次都被粗暴推开后，埃德温赌气地贴着墙睡了，哼，臭舅舅，你不想挨着我，我还不想挨着你呢！
※※※※※※※※※※※※※※※※※※※※
文中的设定架空，龙生九子是东方水生龙，用生物语言讲，是很厉害地克服了生殖隔离的物种
感谢尾号(可以这么称呼吧?)为i8gj的读者送的粮呀，会努力提速的ＱＡＱ
喜欢护国神兽请大家收藏：(m.265xs.com)护国神兽265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