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从天际晕开来,随着几声鸟啼。
祁玙从祁殊房中出来时,正好撞见了迟苏顶着一张憔悴的脸走过来。
“祁玙,你也这么早起来看祁殊啊?他怎么样?”
“嗯,他好些了。”转而问道:“你怎么这副样子?”
迟苏叉着腰,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怎么,这几天总是感觉隐隐不安。自从离开阳城那刻起,身边就危险不断,不是你受伤,就是祁殊受伤,你们又不是仙人,这么折腾,万一哪次挺不过来怎么办?回了阳城,又要面对周庆义那个家伙,不知道这段日子他有没有搞什么花样,还有胡烟,非让我们带着章桔,到底想干嘛?我感觉我脑子都要炸了!”
见迟苏真的忧心忡忡的样子,祁玙淡淡一笑,“你别想太多了,大家不都好好的吗?真的有什么危险,那便一一解决就好了。”
迟苏皱着眉,又深深叹了口气,“以前我觉得你们两个什么都会,用不着我瞎操心。现在我就觉得自己跟废物一样,老拖你们后腿。”
“你从前可没有这么伤春悲秋的,怎么现在如此悲观了。”
迟苏懊恼的抓了抓头。
祁玙又道:“我和祁殊从没将你看做拖后腿的,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兄弟。所以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别想太多了。”
迟苏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没那么想,我迟苏也把你们两个当好兄弟,就算为你们豁出命我连眉毛都不会皱一下!”
祁玙低下头笑了笑,“没那么夸张。”
“我能去看看祁殊吗?”
“去吧。”
看着迟苏收敛起平日的力道,轻轻推开门,祁玙才转身离去。
门外的那一番话,祁殊睡得浅,因此全都听见了。
见迟苏进了门,祁殊咳了两声,吓了迟苏一跳。
“你醒了啊。”
“我怕我再不醒,某些人就要愁死了。”
迟苏白了一眼,“你都听到了?”
祁殊邪笑着指着耳朵,道:“听得一清二楚。”
“你别自作多情啊,我是担心自己安危。”
“哦——”祁殊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小苏苏,不诚实可是长不高的。”
“你又来!”
“哈哈哈哈哈……”
“迟早长得比你高!”
“迟早?迟早是谁?你儿子?”
“……”
这么互怼一番,迟苏的心头竟涌了些暖意,一时忘却了那些悲伤烦恼的事情。
——这样真好。
迟苏如此想到。
回程的路出奇的顺利。
两月后,一行人便抵达阳城。
远远地望去,城门口站了不少人。
见到骑在马上的两位公子,人群更是骚动不安起来。
“二公子。”迟尉站在最前面,拱手道。
祁殊翻身下了马车,顺手将缰绳丢给迟府的仆人,然后嚷道:“你这个老头子,这么久不见,喊祁玙却不喊我?你这是不是太区别对待了。”
迟尉睨了一眼祁殊没个正行的站姿,颇为无奈道了一句:“多日不见,大公子还是这样。”
祁殊往祁玙身边蹭了蹭,“你看这老头子,全天下独他一人称我大公子。”
祁玙微侧过头,笑了笑,然后道:“迟相怎么如此大费周章?”
“二公子此行是拯救苍生,若是城门一派清冷,无人相迎,岂不是要让二公子寒了心。”迟尉左右看了看,转而道:“不知犬子何在?”
“他啊……搁马车里打盹儿呢。”祁殊正拿着迟府带来的糕点,将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实在像极了一匹饿狼。
迟尉嫌弃的瞥了一眼,着实不敢相信这曾是他看好之人,“舟车劳顿,想必二公子也饿了,便带了些糕点,先垫垫饥。府中已经设宴为二公子接风洗尘,届时,周帝也会前来。”
祁玙微顿首。
迟府的马车宽大舒适,祁殊刚坐了会儿,就哈欠连连。
“累了便歇会儿吧。”祁玙道。
“嗯……”回答是带着倦意的,刚回完话,祁殊便靠着车壁睡着了。
迟尉与两人常年交往,此刻竟觉得二人关系不同往日了,那份疏离感好似烟消云散。
不过,也只是一想,迟尉便问起了正事。
“前些日子,北国来信道谢,并讲了二公子回程之事。听说祁殊还从北国宫中带回一名宫女?”
“嗯。”
迟尉忽然恼了,瞪着祁殊道:“这不是引火上身吗!”
“嘘——”祁玙竖起食指,然后轻声道:“莫扰了他。”
迟尉倒是乖乖照做了,敛声道:“本着加深两国友谊的意愿去北国解救百姓疾苦也就罢了,现在还带北国宫中之人回来。现在周帝正盘算着,若是他偏要抓着这处不放,可是能定一个叛国之罪的啊!”
祁玙轻笑道:“迟相是觉得没了这个宫女,周帝便不会为难我们了?”
这一问,倒是让迟尉说不出话了。
祁玙接着道:“这几月的暗流潮涌,想必迟相心里是知道几分的。在我二人抵达阳城之时,便已避不开这一场血雨腥风了。多了一个宫女,不过是来得快与慢的差别。”
“唉……刚安生了几年的南国,又将动荡不安了……”迟尉叹了口气。
到了迟府。
迟尉先下了马车,到后头的马车将迟苏拽出来,并连骂了几声,“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怎么睡得着的!”
“爹!爹!耳朵!耳朵!”迟苏吱哇乱叫的被带进了府内。
府内的下人都不忍心看迟苏,皆投去了心疼的目光,仿佛在道:珍重啊,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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