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殊站直了身子，“哪那么容易死。”冷笑一声，接着道：“到现在，一个孩子的尸体都没瞧见。”
“我再去别处看看可有活口。”话音刚落，祁殊也没留恋的就走开了。
戴茗心想着：兄弟两个性情还真是大不相同，祁殊竟凉薄至此，叫我都比不上他半点。
将村子里都查看完了，无一活口，祁殊将尸体尽数安置好，身上也被染得满是干涩的乌黑血迹。
祁殊朝小医馆走去，小声嘀咕道：“最后一家了。”
门是敞开的，入眼便是方羽先生倒在血泊中。
祁殊俯下身欲抱起方羽先生，谁知身下传来了敲地的声音，祁殊将方羽先生放到一旁的藤椅上，赶紧将地窖的门拉开。
看见成儿抱着药罐窝坐在地窖口，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方羽先生正好挡住了地窖口。
正欲张口朝成儿说句话，成儿布满泪水的脸恰好抬起来，将药罐狠狠砸在了祁殊身上。
待成儿走出来，看到藤椅上方羽先生的尸体和地上的血，成儿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来。
那种从喉咙深处急切想要发出声音却又不能的嘶哑，让人听了极其不舒服。
好一会儿，成儿走到桌案前，拿起干涩的毛笔沾上少许墨，断断续续写下了几个扭曲的字，“是你？”
祁殊低头看了眼，又看向成儿，“不是。”
得到回答的成儿没有继续追问，站定着同祁殊对视了好一会儿，最后眼神放柔和了，松了一口气，接着写下：“那是谁？”
“不知。”祁殊蹲下身子，慢慢道来：“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成儿回首看了一眼方羽先生，随即伸手摸着祁殊被药罐碎片划伤的口子，祁殊一笑，如春风般的温柔。
门外传来脚步声，祁玙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身后的戴茗道：“只有……”又欲言又止。
祁殊从喉咙发出一声“嗯”，看着成儿道：“就这一个。”
戴茗叹了口气，坐在门槛上，道：“这附近我还是算比较熟悉，这个村子因为荒僻偏远，没一个当官儿愿意来这儿，就连这里的村长也是住在往南更加热闹一些的云户县。我们想要找到那些孩子的踪迹，恐怕要先从这个村长入手。”
“那你可知怎么走？”祁玙问道。
“知道。”
看着祁玙抬脚便要走，祁殊站起身，“你这样去打的过谁？”
“调理一夜吧，不然我们都撑不到太久。再说了，白日里更好办事，对吧？”祁殊一挑眉，走过去拍了拍祁玙的肩膀，又看了看戴茗。
瞬间懂得眼神示意的戴茗连忙应答，“是啊，我看这药铺里药材还不少，有我这个鬼手药师在，还可以帮你们恢复快些。”
祁玙握了握拳，顿了顿，便回身进了屋，“那便有劳了。”
夜深了，寂静的毫无人声传来，只得听见三两声鸡啼。
昏暗的灯光在屋中微弱的摇晃着，照着两人打坐的身影，捣药的声音一轻一重的响着。
“拿一钱当归来。”
成儿熟悉的走到药柜前，拉开头顶上方的抽屉，抓取了些当归。
戴茗瞥了眼药材的量，嘴巴努了努，道：“先放那儿吧，你这抓药的本事倒还可以。”
过了一会儿，戴茗将药材递给成儿，“熬半个时辰。”
等药熬好了，戴茗和成儿各执一碗走到打坐的二人跟前。
“喝药了。”戴茗的声音放的极其轻柔，生怕惊扰了他们调息。
祁殊缓缓睁开眼，瞥了一眼，“这都是第几碗了，还喝啊！”
戴茗忍住笑意，道：“又不是害你的，快喝了吧，喝个药还扭扭捏捏的。”
然而身侧的祁玙忽的打了个颤，双眸猛地一睁，吐了口血。
戴茗赶紧搭脉，皱着的眉头随即松了下来，“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我的方子有问题。”接着将碗递过去，示意他喝了，又道：“祁玙，你运功调息过于心急，反而会适得其反的。”
祁玙只是皱了皱眉，又闭上了眼。
似笑非笑的祁殊撇了撇嘴，捂住嘴朝戴茗悄声说：“倔脾气。”
听了此话，戴茗低头一笑，轻咳了几声，转而严肃道：“别贫嘴了，你是不是又想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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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不，是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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